“来了来了!”他冲我和二爷尴尬地一笑:“那啥,二位自便,我得趁天没黑,去取水了。”
郭老爷子说完,急匆匆地加入取水大队,连口气儿都来不及喘。
这当头,郭家媳妇儿抱着孩子出来了。
“先生。”她冲二爷一笑。
“上次亏了先生帮忙,烧了纸钱之后,娃儿确实安份多了,只是昨晚又开始闹了。”
“烧纸祭鬼了没有?”二爷问道。
“蜡烛元宝纸钱,一样不落。”
这话一出,二爷黑洞洞的左眼抖搂一下,脸皮子崩得像一张牛皮。
“先生,孩子会不会是病了?”妇女问道。
“我看看。”二爷上前,摸了一把孩子的额头,然后用手背触了一下他的下巴。
思虑有顷,二爷对她说道:“天气热得紧,孩子穿多了,胸口闷了而已,你给娃儿敞敞领子,多喂点凉水就成。”
那妇女道了声谢就进屋了。但二爷的老脸依旧挂着愁容。
只见他蹲在地上,在水缸四周搜寻一阵,伸出手指拨了拨地上的灰,然后就像昨晚一样,冲鼻子嗅了嗅,脸色一沉。
“二爷,又咋了?”我问。
他叹了口气儿说道:“记得当年你为啥换眼吗?”
我能不记得吗?都怪自己贪玩去打旱骨桩了。
“你是说,村子没水,是旱骨桩闹的?”我一激灵。
“差不离了,只是这次的旱骨桩太凶了,闻所未闻!”从二爷的言语中,不难看出这次的旱骨桩闹得有多严重。
七岁那年的旱骨桩,虽然可怕,也只是到家人那里偷水,但是这次的旱骨桩更邪乎,一夜之间,全村六十几户人家,家家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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