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下去吓了我一跳,赶忙转回身问道:“在哪个墙角?”
强顺快速回道:“西北墙角。”
这时候,我右手边三十度就是西北墙角,打眼往那方向一看,还是黑漆漆的,不过虽然看不见啥,但是我能感觉的出来,这个方向确实有诡异,阴森森的,别的地方还好,这地方叫人不想往那里迈步,我伸手把火机从兜里掏出来打着了。
一下子,不大的井房里顿时有了光亮,借着光亮再一瞧,我惊住了,就见井房的整个儿墙面上全是黑乎乎的,好像给烟熏了似的,在离地高一点的墙面上,还有一节一节焦糊断掉的电线,有些贴在墙上、有些悬空垂着,狼藉的跟大雨过后的残破蜘蛛网似的。从这些焦糊狼藉的电线来看,过去这里应该出现过一场火灾着,火灾把电线全烧断了不说,还把整个儿墙面都熏黑了。
我又朝强顺所说的那个西北墙角一看,心里顿时又是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里涌了上来。
就见这黑乎乎的墙角上,有一个斜着的人影,这人影咋回事儿呢,就是别的地方都是黑的,那地方是一个人形墙面,别的地方都给烟熏黑了,唯独这里能看见墙体的本色,也就是说,这里并没有给烟熏着。
这个人形墙面又说明什么呢?这说明失火的时候有人在这里被烧死了,死的时候身子是斜倚在墙面上的,由于他的身子挡住了墙面,烟也就没把这一片熏黑,他身形也就留在了墙面上,而起,我觉得这也可能就是井房被废弃的原因,烧死的、淹死的,一般都是恶死,很不吉利,井房就算没啥事儿,突然来这么一出也会被废弃。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个被烧死的人就这么傻吗?就这么倚着墙活活被烧死吗?他咋不跑呢,再说井房里也没见着柴禾啥的,没有引火的东西,它就是再烧,火也大不到哪儿去,估计但是的烟应该比较大,难道,这人当时跑不出去,活活给烟熏死了?
想不明白,不过这时候想这个也没啥用,也就子啊这时候,身边传来一声清脆,井房里的亮度顿时增加了一点儿,我扭头一看,强顺把他自己的火机也打着了,我顺势问他,“你刚才到底看见啥了,就墙上这个人形吗?”
强顺点了点头,朝墙上的人形看了一眼说道:“跟这个差不多,不过我刚才看见的那个会动。”
会动?一听强顺这么说,我立马儿提高了警惕,“你看看他现在在哪儿。”
强顺举着火机把井房里看了一圈儿,最后冲我摇了摇头。
我一皱眉,心说,难道,又给我吓跑了?我拿着火机把井房整个儿也照了一圈。
刚才只顾着看墙面,没注意脚下,这时候一看,脚下不远处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像一块烧焦的铁疙瘩,从轮廓仔细一辨认,好像是一台烧焦的电机,整个儿黑乎乎的,外面的壳子都裂开了,再看电机旁边,按理说还应该有一台水泵,但是水泵这时候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用来固定水泵的槽钢架子,在钢槽架子旁边,有一根大腿粗细的弧形钢管,钢管弧度朝下,钻进了下面的地面里,这个应该是从井里往外面抽水用的,钻进地里的钢管其实是下到了井里。
在钻进地面的钢管周围,盖着几块水泥板,不过这些水泥板跟井房地面显得格格不入,像是失火以后才搬进来的,这个可以看得出来,搬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盖住井口,估计恐怕不明就里的人过来踩进去吧。
井房里除了这些,其它地方倒也再没啥了,火机这时候已经烫手了,我伸手从背包里摸出一根蜡烛,点着以后,把蜡油在墙上滴出一片,利用蜡油的粘度,把蜡烛粘到了墙上。
随后,一招呼强顺,两个人走到水泥板旁边,掀住水泥板一起用力,几下子把几块水泥板掀到一边儿。
我估摸着,这个废弃的井房应该就是那些玩意的藏身之处,这时候就算是我过来了,只要没有被我发现,它们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井房里已经全部给强顺看过,啥都没有,它们要是想躲,只能躲进这口井里边儿。
水泥板掀开,我从墙上把蜡烛拿了下来,举着蜡烛,我们两个蹲到井边同时探头朝井里一看。
一看下去,强顺顿时“啊”地一声惊叫,身子朝后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我也倒抽了一口凉气,手一哆嗦,蜡烛差点儿没掉井里。
我们俩,到底看见了啥呢?就见在井底大概四五米的地方,飘着一白一黑两个人,我们两个在井口往里面一看,他们在井里朝上面一抬头,两人两人影,顿时来了四两相望。
就见井里这个白色的人,一身白衣,没有脸,只有额头,额头一下全是血呼啦的一片,有个碗口大小的血窟窿,从窟窿里还在不断往外淌着血水,另一个黑的,整个黑乎乎的,看不出身上的衣裳,分不出鼻子眼睛,就感觉好像给烧焦了似的,外分恐怖。
一白一黑这俩人正在井底紧紧抱着,也不知道脚底下踩了啥,也或许啥都没踩,就那么悬空在井里,既诡异又恐怖。
焦糊的黑人见我们看他,冲我们一张嘴,直接把吓得强顺大叫一声坐地上了,我比强顺好上点儿,不害怕,就是看着黑人的模样恶心了一点儿。忍着膈应接着看,就见这人嘴巴里面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牙齿咬着一条红红的舌头,他也不嫌疼,整张脸外面焦黑,里面又红又白,看着分外诡异。
强顺这时候从地上战兢兢爬了起来,紧紧拽住了我一条胳膊,我一脸镇定的扭头朝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别怕,不就是俩死鬼嘛。”
强顺顿时一愣,愕然道:“你也看见了?”
我点了点头,扭回头又看向井里,就见这时候,黑白两鬼分开了,各自一拧身,用手扣着井壁快速往上爬了起来,看样子是想出来找我们麻烦。
我连寻思都没寻思,手里的蜡烛递给强顺,把之前那根扎破的手指可劲儿挤了挤。挤出血以后,在蜡烛的火苗儿根儿处滴了两滴,让血跟化开的蜡油混合到了一块儿,顿时,燃烧的蜡烛发出了吱吱啦啦的响声。
赶忙从强顺手里要过蜡烛,将蜡烛对着井口倾斜,把蜡油往井里滴了两滴,一滴滴在了黑鬼身上,另一滴滴在了白鬼身上,两只鬼几乎同时一激灵,松开井壁又掉回了井里。
不过,这没能阻挡住他们几秒钟,两只鬼适应过来以后又接着往上爬,而且这次还学乖了,白鬼在上面,黑鬼在下面,两只鬼形成一条线,这么一来,蜡油只能滴在白鬼身上,同时,这也说明两只鬼黑鬼比较强势一点儿主导一点儿,白鬼显然就黑鬼的炮灰或者跟班儿的。不过,这黑鬼忽略了一点儿。
日期:2016-08-08 0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