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罢了罢手,说:“郭胖子,咱俩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我的性子你也清楚,倘若程小程是我前女友,或许我不会管这么多。但,现在朱开元已经说了,她先前是为了让我振作起来,才会演那么一曲戏,这才造成她变疯了。如果就这样不管她,我良心何在?我如何对得起她一番深情?那我不成了那狼心狗肺之人了?咱们做人,什么都能对不起,就这良心,咱们要对得起。”
“九哥…我…”郭胖子还想说什么,我打了一个哈欠,说:“别说了,我累了,你也去睡觉吧!”
待郭胖子走后,我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程小程,脑子里面想的全是跟程小程的过往。那时,她天真无邪,脸上总是洋溢着微笑的问我,九娃,假如你将来飞黄腾达了,会不会不要我?假如哪天我们结婚了,我们生几个小九娃?我们老了以后,你一定要比我先死,我怕我死在你前面,你一个人活在世间,会伤心,会难过,会孤独。所以,你一定要先死,我不想你伤心、难过、孤独。
我伸手在她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嘴里喃喃地说:“我一定会让你恢复正常,哪怕是要了这条命。”
一夜无话。翌日,我正趴在床沿睡的迷迷糊糊,感觉手臂一疼,睁开眼就见到程小程咬在我手臂上,嘴里模糊不清的念叨着:“九…九…九。”
虽然有些疼,但,我却开心的笑了笑,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没有做伤害自己的动作,这就足够了,对于我来说,只要她好,就行了。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她或许咬累了,松开口,整个身体蹭的一下站起了起来,虽然她手脚被绑着,可她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伸手抓住我的头发往床上扯,嘴里颤颤巍巍地说:“九…九…怕…怕。”
一听这话,我也顾不上疼痛,抬眼在房间内打量了一眼,一个疯了的人,不可能平白无故说怕,除非房间内出现让她害怕的东西,她潜意识中认为自己遇到危险,才会说出这话。
有人说,疯子多数说胡话,在我看来这是未必,有些人疯了,身子各方面的潜能比正常人要高出好几倍,再说直白点,疯子的第六感比正常人要强。
在房间打量几眼,我就发现房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墙壁上隐隐约约冒出一些细微的水珠,要说春天回潮会有这种现象,问题是现在压根不是春天,天热的要死,更加别提回潮这种事了,但,现在墙壁偏偏出现了这种现场。
我朝房外猛地喊了一声,“郭胖子,快点拿清香、蜡烛、黄纸进来,快!”
喊完,我顺着程小程的拉扯,也顾不上没脱鞋,就踩在床上,我头发较短,一般都是留个平头,刚上床,我将头猛地往下蹭了一下,从他手中挣脱出来,一把抱住她,她挣扎比较大,嘴里尖叫着,‘九…九,怕怕。’
“小程,别怕,九娃子在这!”抱住她后,我一边安慰她,一边伸手压在她小腿,让她跪在床上,紧接着我也跪了下去,朝着窗口的位置,说:“我不知道您跟小程有什么冤仇,需要如此害她,我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她吧!您生前有啥未圆的心愿,晚上托梦给我,我一定照办!”
说着,我朝着窗口的位置磕头,伸手摁在程小程头上,让她也跟着磕头。不知道咋回事,她忽然变得乖巧起来,顺着我的手劲,竟然老老实实地磕头。
日期:2015-06-29 22:59
大概磕了三四个头后,郭胖子手里拿着清香、蜡烛、黄纸走了进来,疑惑的问我,“九哥,你跪着干嘛!”
我没有搭话,站起身,一把从郭胖子手中拿过那三样东西,走到窗口前,跪了下来,点燃清香、蜡烛、黄纸,烧在窗口前面。在我们八仙这一行有句话说的好,礼多人不怪,就连鬼神也不会怪,烧这三样东西准没错。
也不晓得怎么回事,我刚烧着那些东西,房间内的气氛就变回以前那样,扭头向墙壁上看去,那些水珠竟然不见了,伸手摸了摸墙壁,有点湿润,证明刚才那些水珠确实存在过。
“九哥,到底咋回事,你快说啊!”郭胖子站在一旁着急的说。
“刚才好像有脏东西来过。”我答了一句,然后将程小程扶起,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害怕,双手紧紧地拽着我,嘴里还是念叨着那句话。
我朝房间四周看了一眼,没啥问题,一想到昨天早晨程小程也出现过异相,现在也是,我就跟郭胖子说,“找个东西来插清香,最好再找个火炉。”
“要这些东西干吗?”郭胖子疑惑的问。
“敬鬼神,应该能让程小程变得安静一些!”我回答了一句,就这种情况来说,那鬼神每逢早晨就会来一趟,烧一些黄纸跟清香就会走了,应该是阴间是缺钱缺吃的,除了先敬着它,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好,我妈平常初一,十五也要敬神,我把那套工具来过来,放在程小程房间。”说着,郭胖子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工夫,提着一个香盅、火炉走了进来,放在窗户下面。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早上10点,就问郭胖子,县城有车到柳杨镇没?他说11点钟有一趟,下午三点有一趟,我点了点,就让郭胖子替我照顾好程小程。
正准备出门,程小程好似知道我要出门一般,嘴里的声音叫的大了几分,“九…九…九”
我走过去,溺爱的抚摸一下她的头发,轻声说:“别怕,九娃出去看看那个肇事者,想办法让你恢复正常”
说来也怪,她好似能听懂我的话,声音又变小了,说:“九…九…九。”
我嗯了一声,替她把头发梳顺,然后,趁她望着墙壁发呆的时候,我走了出去,出门后,我没敢发出声音,朝郭胖子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他别光顾着跟张媛媛聊QQ,程小程若是闹腾起来,就在点燃清香烧黄纸。
随后,匆匆地洗把脸,刷个牙,直奔汽车站,搭上去柳杨镇的客车。在车上的时候,我想起自己身上还背着一个‘凶’劫,我问临座的老奶奶要了一根头发,她说为什么,我说,老人的头发含有灵性,能辟邪。
那老奶奶挺好说话的,扯了两根头发给我,我将她的头发对折四次,然后打了一个结,解开皮带的龙头,将头发塞了进去。
说句实在话,我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老人的头发作用不是很大,但是,我身上没啥护身的东西,带个这东西,总比什么都不带要强。
我给那老奶奶掏十块钱,她死活不要,说:“后生伢子,我看你长的挺正派勒,不然我才不把头发给你勒,你要是给钱就不把我当衡阳人勒。”
她既然这样说,我也没强求,就跟她聊了起来,她告诉我,自从搬到县城,姐妹之间的感情淡了,她这次带了不少礼物去柳杨镇看她的姐姐。
我们聊了一会儿后,中午一点的样子,客车到了柳杨镇,那老奶奶东西有点多,我替她提下车,都是一些县城才有的洋货,本来想替她找辆车子,她说:“后生伢子,别看我上了年纪,我姐姐还会来接勒!”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笑容特别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