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他问。
“你们先去,我想想办法,随后跟上。”我说。
郭胖子点了点头,正准备迈开步子朝前走,惊恐地说:“九…九哥,脚动不了!”
一听这话,我朝他脚下看去,就见到他脚下踩着那些液体,其他几个抬棺材的人也是这样。玛德,那液体是什么鬼东西,粘性那么强。
我心中愣了一会儿,始终想不明白那液体是什么东西,要说是鲜血,可,除了颜色是殷红的,其它特征并不像鲜血。
我会这样判断,是因为那液体没有血腥味,而是,有股淡淡的尿骚味。
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那液体是什么东西,就朝郭胖子他们说:“大家齐声一声喊救命,将砍树那些人引过来。”
“好!”他们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紧接着,我们一众人,齐声喊:“救命啊!”
大概喊了几十声,不远处传来一阵噪杂的脚步声,定晴看去,就见到几十号人朝我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走在最前的是结巴跟崔志刚,他们身后是陆家八子,以及军方的那些是士兵。
“九哥,你们咋了?”结巴跑到我面前,朝四周看了看,皱眉道。
我将刚才发生的情况大致上说了一下,不待他们说话,我就说:“先换人将九子棺抬到墓穴,剩下的事情再另行商量。”
“九哥,你都这样了,还想着九子棺!”结巴没好气地说。
“我咋了?只是动不了,身体并无大碍!”我回了他一句,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对崔志刚说,“崔排长,找些人将九子棺送到墓穴,当兵的身上有皇家之气,不能抬九子棺,必须要找印子村那些村民。”
“行,那些村民就在后面,我立马去叫!”说完,他转身朝后方走去。
“崔排长!”我叫住他,说:“蒋爷的墓碑在哪个位置?这些天可有人碰过?”
他摇了摇头,说:“那墓碑在墓穴旁边,用一块红布盖着,没人触碰。”
听他这么一说,我放下心来,没再说什么,就让快点。
这时,陆家老四开口了,他先在我身上看了看,伸手碰了碰我身上的液体,眉头皱了皱,嘀咕道:“这液体好像是红松脂浆。”
“什么?”我疑惑地问他。
他怔了怔神色,说:“我是做园林生意,对一些树浆有些了解,倘若没有猜测错的话,这液体应该是红松脂浆,其色如鲜血,其气如尿骚,不过…”说到这里,他眉头皱的更甚。
“不过什么?”我连忙问道。
“红松脂浆以前被用作加工胶水,但是,粘性太强,操作起来诸多不便,后来被工厂摒弃,这红松脂浆也就无人问津,直到近几年,有不少苗族女子购买红松脂浆,据说这东西能养蛊。”他缓缓开口道。
“养蛊?”我惊呼道。
那陆家老四点了点头,“听人说,这红松脂浆对蛊有催生的效果,尤其是情蛊。”
一听这话,我浑身一怔,玛德,情蛊?扯淡了吧?据我所知,情蛊是蛊中之王,它的培育过程繁杂的要死,先是用一些毒蝎、毒蛇之类的毒虫,放在同一个器皿,盖上盖子,等半个月后,存活下来的最后一只毒虫,便是蛊。
当然,这只是普通蛊,要想制成情蛊,需要用48种草药磨成药粉,将蛊虫紧紧敷住。待蛊成时,破茧而出,每隔一个半月的时间,需要用落蛊之人的精血滋润。
还有最神奇的地方,制蛊的过程不能被人看到,一旦看到制蛊过程,哪怕只是看了一眼,蛊虫就会不灵,或者夭折。
而我身上的这些液体,绝对没有什么女子精血,就这黏性,别说养蛊,活下来都成问题,除非做蛊标本。
我将心中的疑惑朝那陆家老四说了出来。他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说:“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清楚,不过,我亲眼见过苗族女子买这东西,想必,传言并非虚假。”
听着这话,我想了一会儿,一时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就说:“先不说这个,有没有办法,将这液体解开?”
“有,很简单!”他尴尬的说。
“什么办法?”我朝他脸上瞥了一下,看他那表情,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尿!”他说。
“什么?”我特么快抓狂了。
“尿带碱性,能破坏红松脂浆的粘性。”他笑了笑,淡淡地说。
“没有其它办法了?”我沉着脸问,玛德,我还需要替老英雄办下葬仪式,一旦被尿淋了,身上就会带有一股晦气,对九子棺不好,搞不好还会破坏墓穴的风水。
“办法嘛,也不是没有,用童子之身的鲜血也可以化解红松脂浆,不过…”
说着,他在我身上瞥了一眼,说:“你浑身上下淋了红松脂浆,血量有点大。”
“多少?”我问。
“600CC左右”他说。
我想了想,一个正常人献血600CC,顶多是面色、口唇苍白,皮肤出冷汗,不会造成生命危险,只要不超过800CC,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我朝他打了一个眼神,说:“割吧!尽量快些,再拖延下去,会耽误时辰。”
他犹豫了一会儿,说:“这荒山野岭没有容器,万一血流过量,会造成生命危险,最好是淋些尿。”
“不用了,淋了尿,就没法替老英雄下葬,赶紧割吧!时间不多了!”我催了他一句。
“好!”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掏出一把匕首,先用打火机烧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匕首,说:“我只懂一点简单的医术,掌控不好血量,一旦出现不良症状,记得及时出声。”
“嗯!”我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把杨言那长毛医生带来就好了,有他在,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准备好了没?”那陆家老四握住我手臂,将匕首放在手腕的地方,又在地面放了一面铜锣,用来装血。
我嗯了一声,又催了他几句。
那陆家老四好似对割手脉不是很熟练,一连割了三下,血量不是很大,按这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流出足够的鲜血。
我压下手臂传来的痛疼,咬牙道:“口子割大点!”
他愣了愣,也没说话,又在我手脉的位置划了一刀,这一刀特别重,瞬间,血量大了很多。
说实话,看着自己身体缓缓不断地流出鲜血,这种感觉真心不好受,特别是手臂的疼痛,令我差点昏了过去。
好在,当八仙有段时间,也经历了不少事情,意志力还算可以,便忍了下来。
大概流了三四分钟的样子,那铜锣盛满鲜血,陆家老四找来两块白布,一块白布绑在我手脉止血,另一块白布则沾了一些鲜血,再将鲜血抹在我身上。
还真别说,那红松脂浆一碰到鲜血,立马就软了下去,一见这情况,我担心时间不够,就朝结巴说了一句:“快,帮忙擦。”
很快,整个身体被涂的鲜红鲜红的,乍一看就像个血人。好在鲜血效果还算可以,四肢已经能动,除了有些僵硬,其它方面均没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在擦血期间,来了十几个村民,将九子棺抬到墓穴,那陆家八子也立马跟了上去,至于郭胖子以及抬棺材的八人,被淋了一些童子尿,坐在一旁休息。
日期:2015-10-20 1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