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有拔剑声,赵暮二人已远去。杜书道:“这次终于杀杀他们傲气了”。赵暮道:“是啊”。想要笑,可不知为何终是笑不出来。
赵暮又道:“咱们两人是一起比的,可不知最后是谁帮谁,把另一人负回去了”。杜书望着赵暮,双手搭于他的肩上道:“我长你几岁,可算做是你兄长,既是如此,那我便充当你的兄长教育你一回,做人不可悲观。哪怕明知死已进,那又又如何,今生死的太早,必然是活的不好,所谓早死早投胎吗,来世必然不错”。话了一笑,又道:“你说了”。赵暮挤出一丝笑容来道:“是啊”。
杜书道:“既然想明白,那就好了,就轮到咱们了,各自珍重”。赵暮一点头道:“你也是”。望着赵暮远去的背影,杜书自嘲笑道:“我可没想明白,你能吗,哈哈,到不像一恶人了,恶人怎么了”。一人就这样自言自语,转过身来,一跃台上,对手是个长相猥琐的中年人。钟鼎声一响,杜书拔出剑来。
对手是个大汉,用的是双锤,以湛卢之利可断其双锤,但如此一来,这湛卢便就暴露了,此刻深在梼杌宫中,赵暮不敢冒如此大险。
一剑双锤就这么交上。一锤下来,有万钧之势,赵暮不敢与其比力,来回穿梭那周遭各处,想等他力竭,在取其性命,可那人力似是无穷无尽。忽然剑被那双鼓夹住,拔不出,断不掉。那大汉一笑,那脸上的伤口似已裂开来,难看至极。
那大汉转这锤,赵暮随其转,那大汉又是一笑,忽然一提双锤,那湛卢便要离手而去,赵暮一见,做拿不住之状,一松手,身向后仰,一脚向那大汉两腿间的要害处踢去,那大汉万料不到他会有此一招,一痛,手中双锤落地。
围观众人见此大笑,赵暮一时脸上通红,但也顾不得那许多,快的捡起长剑,反手一剑,划向那人颈中。
又是一钟鼎声“赵暮胜”。那声远远传去,不知进入谁的心中,谁会因此一笑。赵暮赶忙跑下台去,众人只道他羞于用那一招,可又有谁知赵暮心中所想。
日期:2015-02-08 22:32:47
天玑台上,杜书已不在。赵暮心下一凜,四下看去,无人。身不由己的向七八丈外的停尸处走去,仍是林中的小道,不在幽静,人来人往。抬尸的,说笑的,不见哭的。
停尸房,一片白布,白布下是尸体。赵暮一一接过,许久看见了那熟悉脸庞,那脸色似是平静,眼已闭。赵暮不知该不该带着他一起回去,就这么看了一会便就回去。
人声渐渐小了,已到小院中,王星主仍站在那竹下,看着那花草。赵暮道:“杜书败了,我胜了”。看了眼屋中,赵暮又道:“那我进去了”。
屋中静静的,没有一丝声响,桌上是饭,还有菜。饭在盒中,菜已盛好,仍是四菜一汤,汤上还冒着热气。
九方渡睡在那儿,安安静静。赵暮做在椅上,背靠椅。
“你自己吃吧,一轮比一轮凶险,你为天机部取的百年难有的好成绩,实该恭贺”
赵暮道:“不急”
看着桌上饭菜,也真有些饿了,但他觉得一人吃不好,或是说不好意思,这时也本不该吃不下的,但确饿了。
饿了,想吃这是无情吗?赵暮终是没有吃,饿着肚子,这或许就是虚伪。
第三轮紧随第二轮,不知今年为何这般着急,但这样更好,可以早些离开这里。
鼓声又来,赵暮出了屋门向王星主道:“王星主,我走了”。
拿过签,是三号,开阳台。见过那裁判便就上台,台上无人,迎风而立,风不知从何处出来,很小,拂过脸上,衣襟。
一人跃上台来,一身锦衣,满脸的麻子。若在平时,赵暮肯定会说,好好一件衣服就被你给糟蹋了,当然这只是在心里说。那人抬头望天看也不看赵暮一眼。
钟鼎声响,那人一剑刺来,剑是一把好剑,有一股寒气,只是没有杀气。
赵暮挥剑挡开来剑,自得了湛卢以后,他一直随雪无花学剑,练了四年,四年来,或是自从拜师以来,他每日只睡两个时辰,蒋越活时他少有时间练武,蒋越死后练武的时间多了,他仍是这般勤奋。天机部会武时众人都道他天资非常,可谁又知,那寂静夜下总有一人在孤独练剑,不论寒暑。
那人招招狠毒,可不知为何赵暮仍觉这人无那些人中的那一股杀气。
开阳台下,众人喝彩声不停,那人剑招似是无穷无尽,让人拆不完。
日期:2015-02-08 22:41:57
右臂一痛,那剑已划破衣衫深入肉里。长剑带起几点血花,众人又叫了声好。
那人一笑,逼的更紧,赵暮剑招一变,那剑便要从那人额上划下,那人微微侧让,进前一步,同样一招,像赵暮刺来,只是那招更快,那剑便要划上,又有一声传入赵暮耳中,那声很是熟悉,是湛卢之声。声出,那剑便就向旁处偏去,那人见此一呆,剑也似乎就要脱手而去。见此良机,赵暮一挥剑,剑持平向那人颈中递去,剑已至,那人双目一闭“滴”似有声或无声,那漆黑的剑上有一处变的闪亮,慢慢的那一处光亮向两边变大,倏忽间那光亮变淡不见。
四野阒然,风又起,不知哪来的幽香,似就在近前。一剑抵在喉中,“你败了”声音沙哑。原来在赵暮一呆之间,那人已避过那一剑,又反手一剑。又是一阵轰然叫好声,湛卢不在发声。头发随风吹在眼前,紧挨眼上,有些痒。刹那间,似又回到从前,那个放风筝的年纪,线断了,追着风筝线去。
日期:2015-02-09 23:04:39
不觉喉间已无痛楚,赵暮一愣,低头看去,剑已不在,正自奇怪,又见那人挽个剑花,一剑刺在心房偏处,血随着那剑流下,那人一拔剑道:“你输了”说着收剑,往台下走去,赵暮听着那声心下一阵奇怪,那声已不是沙哑。
那一剑入肉不深,却也十分疼痛,赵暮捂着心口,也往台下走去,心下想着梼杌宫中规矩不是只有在第四轮往后,输了方口免了生死吗,心中正自想着突听下面人道:“秦公子,怎么不取了那人的性命”。那秦公子回首望了眼赵暮沙哑着声道:“我今日不想杀人,留他一命”
见他那朗似秋水的眼中满是埋怨之色,赵暮见了心下不明所以,却低声自语道:“不想他竟生有这双眼来”。又有人笑道:“秦公子,这可是规矩,可不能随性子来”。秦公子双目瞪向那老者道:“难不成这都由着你来”。那老者仍是笑道:“秦公子,这也不是由着我来,宫中规矩如此,我等哪敢违抗,若是报于宫主知晓,到时可不好。再说了,这人与公子又无什么交情杀了又如何”。这话说来,不卑不亢,既抬出了宫主,又给了台阶,秦公子闻言气道:“哼,搬出宫主来了”说着拔出剑来,转身过来展开轻功挺剑向赵暮刺去,赵暮便要避忽听那秦公子道:“笨人,适才都说你输了,还不懂我意思吗,便是让你装死,现下好了,白白的在来受上一剑”,燕语莺声,听在耳中,赵暮又是一呆,那剑已来,赵暮已不及躲,又是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