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暮看着来人,是一男子,约莫二十七八上下的年纪,面容有几分俊俏。那人向朱部主拜下道:“朱师叔,师侄适才多有莽撞,还望师叔您不要见怪”。朱部主向其道:“师侄请起,现下你已是大半个宫主,我怎敢有一丝怨恨”。
方琭起身来向朱部道:“师叔见笑了,我代为管理宫中一些事物,实是因几位师叔都要出宫去,宫中的长老也都各担要职,师傅这才让我帮着管理宫中一段时日”。朱部主忽道:“宫主也让我出去了”。方琭看了地下的人道:“怕是他还未说清楚吧,对了其他两位师叔不也来了吗,师傅一行人已向梅山去了”。朱部主眉头一皱道:“有消息了”。方琭道:“正是,师傅也是听到这个消息才去的”。朱部主望了一眼赵暮又拿起湛卢递与方琭道:“我本想问个清楚,在带他去见宫主,如今看来倒也不用了,这是湛卢,还有这人我一并交与你了。”
日期:2015-02-12 23:48:49
方琭闻言道:“多谢师叔信任,对了,清湘犯了如此大罪不知师叔要怎生处理”。朱部主向着他漠然道:“此刻宫中一切事物,由你来管,我怎敢妄加推论”。方琭闻言又施一礼道:“不敢,师侄怎敢在师叔面前造次,不过此事,所涉及之人乃是师叔爱女,师侄也想听听师叔意见”。朱部主闻言淡淡的道:“你代为宫主处事,我哪有意见”。
方琭闻言轻声笑道:“既然如此,那师侄妄下断语,若有错,还请师叔指正。”朱部主双手背后,看向门外不语。方琭又道:“清湘私自上台比武,欺上瞒下,此等大罪,本该断其手脚,丢于市井之中,但他是师叔爱女…”。朱部主接口道:“你不必考虑他的身份,免得的日后被人议论”。方琭笑道:“不念师叔,我与清湘交好,朋友有难,自该相帮”
正自说着,府中有一随从来道:“部主,其他两位部主催的紧,让您快些过去”。朱部主道:“好,我这就去”。又回首望了方琭道:“清湘在她房中,这人与剑已留下,我先走了”。方琭闻言脸色微变道:“既然师叔如此着急,那我便快说了,废其武功,幽禁府中,等宫主回来”。朱部主闻言一愣道:“好,她人在她闺房中,你随时可给他带走。”九方渡闻言一呆,呐呐道:“或许那比取了性命还要重”
方琭又道:“既是如此,那师侄便先行告退了”。说着拿过湛卢,让人带走赵暮。
路上,方琭不住看着湛卢,一路快走,走了一些时候向身后随从道:“你们将他押入地牢中”。
地牢中,赵暮四下看去,这地牢倒是不大,牢中虽是昏暗,一眼也可望到尽头。梼杌宫本没有地牢,若有人触犯了宫规不论罪过大小,一律处死,后来设这地牢也是关些有不寻常的犯人。
四下寂静,唯有老鼠啃木叽叽声,四处跑动窸窣声。扑鼻而来的霉味,让人不能多欲多待上一刻。
牢中已无多少干草,坐下身来,看去地上尽是一些污秽之物。赵暮只觉腹中欲吐,吐了好些时候也只吐出一些酸水来。
起身来,将地上干草集于一处,除去上面污秽东西,虽不能除尽,总让心中好受一些。
牢中鼠类胆大的很,见了生人亦不知回避,仍是往来蹿去。“怎样,如若你还不想说出剑得于何处,你就的一辈子呆在这里。”赵暮不语,许久方琭一笑道:“你与别人倒是不同,我们宫中上下可没一人愿意来这里,你是我们宫中的人我不能觉情,这个东西你拿着,日后了就要靠着这个活命了”。赵暮捡起那物,见是一打火石。又听他道:“日日吃着老鼠,可是不错,这里老鼠可比别处大,也不如别处精灵,你倒是有口福,听说外面大牢可都多是没的吃的。”
话了,方琭见赵暮仍是不答又道:“你若哪日过的够了,便喊上一声,若喊不出来了,也不必担心,没隔两日我回派人来问的”。
听着四下老鼠活动之声,赵暮不由打一个寒颤,便想燃起一堆火来,可看像那牢中仅有的干草,又如何敢点火,这牢中气候便如深秋是一般,有些冷。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听有人说话,赵暮醒来,看去是有一人不知拿着何物,正往这来。到了近处那人将手中东西扔给赵暮道:“这是三根干材,加上一根铁钩,材留取火,钩留做饭之用”。
干材其中两根有大人胳膊粗细,小的便如大拇指一般。
“深夜静思”赵暮想着若随便告诉他们一个地方,或是捏造一人,到时他们带自己去寻时,在伺机逃去,此法虽是不易,但总比在这好多。
可自己十多年来一直在梼杌宫中,未曾出去过,所得物也必不出于梼杌宫,自己到时带他们去找,那九方渡必然是与自己一起回去。那时王星主还如何有机会带他去寻医,自己岂不是就害了九方渡,如今他虽在梼杌宫中出不去,但想来王星主终究有法子救九方渡,比起这般要好的许多。想到这里,忽又想今日竟能有那种念头真是不该,往后可不能有了。
又想这多年来,雪无花教自己练武一事,只有九方渡一人知晓,只要自己不回去雪无花定然无事,若回去雪无花见了自己这个模样,必然会相救自己,那时岂不又要多搭上一条性命。
思来想去,总觉留在这里自己虽多受些苦楚,但终究比害人性命要好的许多。
日期:2015-02-20 13:50:10
日日闲的无事,便将那送来的铁钩对着牢中地下铺着的石块慢慢去磨。又将那几根送来的鲜柴割成一个个小木片。饿的难忍时便捉来两只老鼠,去其皮于内脏放在火上慢慢烧烤。
如此这般过了十来日,这日赵暮睡中忽听的有人道:“现下可已是白日,可不能在睡了”。睁眼瞧去,正是方琭。又听他道:“你能睡着,我可睡不着了。”说着看像身旁人做个手势。
身旁随从打开牢门道:“出来”。说着进入牢中去拉赵暮起来。
随着两人来到牢房中一灯火通明处,赵暮看去两边墙壁上挂满刑具,各种各样,见过的,听过的,没见过也没听过的,似乎一切已齐全。正中处是一十字型的铜住,那铜柱粗细与一般人小腿一般。铜柱下面包着一圈木炭。
方琭瞧了眼押着赵暮的两人,那两人一点头便就就将赵暮绑在那铜柱之上。方琭自己坐在正中间的一张椅上看着赵暮道:“你是要受上一会刑罚在说,还是现下就说”。见赵暮眼望他处,不答。冷笑一声又道:“我梼杌宫中收有天下各种刑罚,名气大些的有决口,灌鼻,所筋,炮炙或是千刀万剐,你想要哪一种。”赵暮仍是不理。
方琭身旁人见了道:“师兄,我觉的你这前面说的种种刑罚,只是痛在一时,都不如那最后的千刀万剐,不知师兄认为如何了。”方琭看着赵暮道:“是要这个吗。”赵暮望着屋顶,仍是不答。
方琭起身来道赵暮身前道:“那你是要千刀万剐了,还认识这个吗。”赵暮看去正是湛卢。方琭道:“我本想拿着这剑,将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直道你说为止,可又想你在会武场上使出的那一招,我是万万不敢尝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