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面,先寻一处掩住,看去有两人一人全身乌黑另一人不相识躺在地上,地上四处散着肉块和汤水。
又静看许久仍不见有人,柳青螺这才出来,一看地下两人不由一惊,其中那一身乌黑没了头发的人赫然是赵暮,若不熟悉根本难以看出。
另一人嘴中鼓鼓的,柳青螺蹲下身来,便要扒开他的嘴瞧瞧,但又看他手中抓着几块肉,心里便已然明白,他定是中了蒙汗药。可想到这里又觉得奇怪起来,赵暮这般模样定是他们两人打斗时,赵暮不敌。被一脚踹入火中而后烧了衣服碰倒了锅。哦,也对,这人定是嘴馋。那赵暮…想到这里一探赵暮呼吸,见虽是微弱了许多,但还是有救。
水缸中已无水,柳青螺只得出去寻水找了院中各处,在院中偏房处看到一水井。
井边铺满了淡青黑色的花岗石,辘轳头,支架都是半新的木,辘轳头已去了皮,那支架倒是没有,虽如此柳青螺也认不出这是什么树来。放下小木桶,听得一声响时,晃动着绳子。看着井下,桶慢慢向下沉,桶中水满时,摇动着辘轳。
费了好久时候,才将那桶提出来。望着桶中的水,水显出自己的面貌来。这张脸已变的不在熟悉,看着她,那乱蓬蓬的头发上有几根干草,脏兮兮,黑黑的脸,让人看着就想快点洗净,永远不想在这样。
柳青螺捧了些井水,濡湿脸面,轻轻的擦拭,过了一会又捧出了些水到脸上来。
这时再看水中的人,已变了好多,脸上的水珠滴到这水面,荡起一圈波纹。
风轻轻的吹来,吹动了发髻,井边的风有些清爽,吹到叫脸上凉凉的,柳青螺忽地感到好累,好想寻一处好好歇着,歇上好久。想着想着想到柳满星他们,一阵难过又自语道:“世间夫妻本就少有情意相投者,我虽不愿与他结成夫妻,可这世间也无他人比他待我更好了。”说到这里忽地想到赵暮,心下一笑又道:“迨得这里事了,我就与柳十七寻一无人处过上一生,若是哪日能等到天下在无征战便在出来。”
话了看着远方,看着水中的自己,轻轻一笑,又捧了些水洒在脸上,清爽的风让人心中舒服了多,提着木桶回去。
日期:2015-05-06 12:48:00
房中处处散着如婴儿拳头大小般的黑点。柳青螺进的屋来,见这些东西皆是蚂蚁,拿过一个笤帚将这些蚂蚁尽接扫走。
身上的衣物已只剩贴身的衣衫了,柳青螺从赵暮身旁那人身上撕下几块布来。用水洗净,一块搭在赵暮的额头上,一块擦拭着赵暮周身各处。
桶中的水一桶接着一桶换掉,直到那水不在混浊时,柳青螺才坐下歇息,看着赵暮身上一处处伤口不觉有些对不住他。
天色渐渐黑了,柳十七还未醒,赵暮也还不醒。柳十七她叫了好多次总是叫不醒来,似是那迷药中的太深,赵暮一直在说着那听不懂的呓语。
柳青螺便想回到地下牢中带走柳十七,可这赵暮又该如何。
月色下,他仍是这个模样,看着让人有些怜爱。心中想着他失了湛卢,他醒来后必回去寻那湛卢,他伤的这样重,终不能让他一人去。抱住赵暮一步一步的走着,回到地下牢中。
倚着大牢的木桩,目光散漫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腹中饥饿越发难以让人忍受,身上的痛更是让她闭不上眼睛。
出口处有灯光传来,柳青螺一瞧,见有两人从那里下来。一见连忙闭上眼睛,慢慢有声传出,那声与那山洞中那一身紫色毛发的动物发出的声极为相似,只是少了一分夺人心魂的魔力。
又见周围有异声传出,柳青螺微微睁开眼睛,见那些睡着的人竟都慢慢起来,柳青螺一见也连忙学着她们,起身,众人排成一队出了牢门。
初时不觉到得后来,柳青螺竟觉脑中不清明起来,整个人已忍不住要跟着那声而行。
月下,仍是那条路,仍是当时那种心境。
赵暮自听那九幽之声时,就已醒转过来,他没有像柳青螺那样越听越难以自己直到最后要完全陷入那声中。
他反而觉的心中越发的清明,但却不知整个人又好像变的有些不同,就像救柳青螺时那样。脑中清明些了,那身上的疼痛也就出来了,那些伤口已经发炎与衣服粘在一起,感觉很是难受和一阵阵疼痛。低头看了身上衣衫看了眼柳青螺。
经历了这一次生死大劫,赵暮想着,他不能像以前那样了,整日里浑浑噩噩,没当不顺时总是想到一死百了。他该像他爷爷小时候所教导他要多读书,做一个人上人,如今书是读不成的且就是能读,他也不愿读了,他自小喜欢练武,向往爷爷口中的世界。他也想见识那样的世界,他也要做那样的人,于是就在这一刻他心中想着,我赵暮不当这样过完这一世,我这一世的繁华便当从此刻开始,寻回湛卢离开这里,去藏花谷,去梅山,我要让我赵暮之名传变天下,让天下人知,天下人景仰。
日期:2015-05-06 12:49:49
二十一
抬头去,只觉今夜的月好圆,风也是那么清爽。
跟着这一队人穿过山洞,额头上留下那异兽的脚印、被脱掉外衣、让那有些温热的山泉冲过肌肤。外衣脱下时,赵暮心中想到他的湛卢剑该就是这个时候所失,可被谁人所拿,看着这里人,个个都像,可又不能一个一个抓过来问上一般。
出了这间石室,只见前路如火如血一般,心下一凜,想到这必当是去那间血池了,离那越近心中越觉害怕、懊恼。不知可还还能有上次那样好的运气能够逃出。想到这里忽地自怨起来自己一直犹豫着没有早做决断离开这个队伍。那间有异兽的石室、脱衣时,都是机会可那时心中一直犹豫着,现下能做下决定时可已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路的尽头,赵暮看着那道铁门慢慢上升打开。众人一一进去。
一阵“哗啦啦”声赵暮看着那食血兽慢慢起身,忽地一条血红色丈长的血带向这扫来,定晴一看正是那食血兽的舌头。那舌头在赵暮等人的头顶扫了一圈,有一人起,那人已被食血兽吸附在舌头上。
赵暮心下一惊,缓了口气又朝那边女队看去,一路上他未看见柳青螺,这时他看着那边数十人女队,仍不见柳青螺。她人了?在那间小屋中赵暮是看到她进入这队中,可现下怎么没了,路上她要是跑了,绝对会有些动静的,可没有。
石室中热的很,血池中的血如那锅中沸水一般“咕噜咕噜”的冒着泡。赵暮看着眼前人一个一个离他而去,每听“扑通”,他的心就紧一下,忽然他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我现下又不是一个死人能跑能动的,又在这傻傻的站着做甚。现下柳青螺她已不在这里,也用不着再等她了。
又见血雨下滴,赵暮望着四下各处,想要快些寻个地方离开这里。可除了那血池的正上方有一洞外,其它地方虽是坑坑洼洼的但没见得还有一处有洞口。一见如此,想着方才这里长老的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又有一人去,这些人死的无声无息不见一点痛苦,他可不一样他还清醒着若是心被挖掉,那一瞬间的痛真是让他死不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