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10-05 21:59:49
陈木道看着几人手中横刀心下一凛,又见一人背后负着一团长绳,想着十多日前还未进安宁镇中时,曾有见到这山上寨中人,四处抓人去到山中做匠人,现下这几人也多半和十日前自己所见得一样。如此又想今日多是逃不掉了,那又何必在惧他道:“忘了。”那人一声冷笑道:“这么快就忘了。”陈木道道:“有些事情,不愿去记着,忘的也就快了。”那人身旁人道:“门副都头又与他争论什么,直接带走好了。”门副都头点了点头。
方才说话人的身边人,手持横刀指来,见陈木道面色一变,先是一惊而后一喜,最后竟是满脸骇色,心下奇怪忍不住回头看去,见身后景象,怔怔说不出话来。退后一步,撞上身旁那人,只听得铛得一声,手中的刀落在山石上。那两人还未回头过头来,又听得那人啊的一声叫出,正回头已见那人已向山上狂奔而去。
回头来,见群蛇已朝这处游来,有蛇已到脚前。
耳中听得那先逃之人叫道:“快走,快走,那蛇活啦,那蛇活啦。”这声出时,群蛇已将几人围住,两人持刀满地乱斩着,一时鲜血四溅。
陈木道背着赵暮往乱林中没命地逃着,忽听得背后一凄厉之声,又听道:“门路,你,你这狗鼠……。”耳中那声越来越弱,陈木道心下一凜,只听赵暮道:“那方才问你话右边脸鼻子旁有刀疤的男子,将他身旁之人推到蛇群中了。他,他追来了。”
脸有刀疤男子道:“小道士,不要跑了,我们做个交易。”陈木道头也不回,道:“信你鬼话。”那人一声冷笑道:“不信也得做。”赵暮回头看着他颤颤道:“他追上来了。”
乱石堆积,山路极滑。陈木道脚下一个不慎,拌上一块山石,摔到在地。还未从那痛中缓过来,就听那门路道:“背着一个人跑不远的。”弯下腰将赵暮提到一旁去,拉起陈木道看着他脸伤痕和腿上衣物被枝条石块扯出几个大大的破洞道:“要信我话,这些罪是不用受的。”
陈木道轻拂着脸庞没有说话,赵暮借着一旁小树站起,门路又回头持刀砍去已跟上来的三四条毒蛇。
毒蛇是无穷尽,门路一皱眉头,看着那已逃的五六丈远的人。捡起地上粗绳,一运力向他递去。
陈木道拿着桃木剑胡乱地砍着,游来的蛇越来越多,蛇血混着雨水,还有那已被蛇群包成饺子般的死人流下血水往山下流着。
赵暮在他们身后看着眼前两人,他不知此时自己像什么,若要说的伧俗些,那该就是个傻子吧。
门路手中的长绳已套住那逃走之人正往回拉着。只七八息的时间已到跟前,那人惶恐道:“门路,你要做甚,被王明府知道你也休想活命。”门路看着他,狞笑看着。那人看着他脸色愈加苍白,只听他道:“王明府怎么会知道,谁去告诉他,你吗?”说着手中的横刀轻轻划过的腰际,有点点鲜血溢出,门路看着他道:“现下不要说了,留着等到夜下,告诉王明府去。”话还未了时,那人已被推到蛇群中。
群蛇嗅着那鲜血而去,陈木道停下手中的剑,看着那蛇群中的活人,发着呆,耳边的声似已不可闻。
直到门路的刀放到自己下巴下,才省转过来,陈木道看着门路,一颗心咚咚地跳着,门路道:“该你了,时间不多,方才怎么做,现下就怎么做。”刀一挥又斩断五六条毒蛇。
陈木道木木地点了点头,门路道:“我为你护法,这里的事,咱们稍后再说。”
赵暮怔怔地看着那人,那凄厉之声传的好远,直到有一蛇咬断他的喉咙,一蛇从他的口中进入。如若说他方才像个傻子,那么他现在真成一个傻子了。
直到天越来越冷,有风来时,不见落雨,只有叮当声响,才回过神来。
门路看着桃木剑看去道:“你这桃木剑不错。”陈木道看着他道:“你想干什么?”门路道:“山上矿中缺人,我们几人下山来,就是要抓人去的。”两人心下一惊,陈木道往后退上一步,桃木剑横于胸前。
门路接着道:“可你不是一般人,我自不会让你去铜矿中做一生匠人。”陈木道看着他,远处又有声来道:“可这事你说了不算。”门路一惊,凉风摇晃的枝叶中,出来七人,仍是适才那声音道:“门副都头,杀人灭口这种事,可是在无人处做的。”七人中另一人道:“这不是杀人灭口,这可是为了活命。”
门路看着眼前人道:“王管家想说什么,说吧。”王管家一笑道:“门副都头一身好本事,本不该下山来做这种事的。”门路看着他,王管家又道:“这雨天门副都头本该与咱们的明府一样,睡在床上叫上两位姑娘陪着的。”看着门路面色有些厌烦王管家一笑续道:“明府这样对待王副都头,咱们弟兄心下也为你不平。”
细雨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王管家又道:“这雨若是天天下着,日久了就习惯了,天上的雨神也就忘了,这里本不需要这么的雨,要想他记着这里不需这么多的雨那就得提醒他了。”门路道:“可只有一人出来提醒,他是不会信的。”王管家道:“有了一人开了头,后面自会有好多人跟着。”门路盯着他又道:“你又怎能确定后面会有很多人了。”王管家盯着门路看着,许久后方道:“铜矿开了已有三个月,从安宁镇的钱财也是不少,可这欠了四个月的俸响还未发下,同泽怨怼之声,门副都头都没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