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12-28 17:39:03
转头看那间牢中人道:“你说这世间可会有一人不顾生死去救他朋友。”那人道:“没有,若在数百年前或许会有,如今定不会有了。”赵暮道:“为何。”那人看赵暮一眼道:“也不一定或许会有了,这世间的事谁又说的准了。”赵暮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人道:“百年前长孙大侠,为朋友一个遗愿孤身一人独闯南疆,此事天下皆知。虽说长孙大侠功夫高明,可南疆凶险,自来又有谁敢孤身一人冒险去的。”赵暮道:“哦,可是什么遗愿。”那人道:“说是一件信物。”
赵暮道:“我睡了。”正要去睡,闻得一阵饭香,那人道:“送饭的来了,吃了再睡吧,这里的饭菜可比外面好的许多。”却见送饭人提着木桶到牢前,透过那四方行小窗子放进,叫道:“待会吃完将碗筷一并放入桶中递出。”赵暮接过高不过四寸,长宽约莫五寸的小木桶,到陈木道面前道:“木道,你吃些吧。”陈木道不知是睡了,还是闭着眼。
他不吃自己也不好吃更没什么心思吃,旁边那牢间人道:“小郎君再有伤心事还是要吃些的,这里不比外间寒气重的很身子可抗不住的。”赵暮恩了一声道:“你吃吧。”
牢中不见日月,怕已过有一两日了,赵暮与那人已渐熟悉起来,虽如此二人交谈也甚少,赵暮越来越觉没有心思。这日陈木道忽然吃起饭来,赵暮却又觉得没了胃口不想我再吃。
陈木道问那人可有逃出去的法子,那人指了臂出的铁牢和这脚底浇了铁水青石板没有说话。陈木道见此又回到角落发起呆来。
又不知过得多久,那到石门又再升起,来两人了开了锁领赵陈二人出去。
阳光灿烂,正是秋时,叶已渐落,还未扫去,小路两侧的林中。有一女子声说道:“次次都是我去找你,我若不去找你,你是不是一年也不会过来看我一次。”有一男子道:“我要习武,有空时会去看你。”赵暮想着原是一对情人,秦楼弟子咳嗽一声又听女子道:“那诛魔大会你去不去。”听这声正是那夜叫她大师姐杀陈十剑的人。那男子声虽已变得小了,可林中实在太过寂静听他道:“我不去,我要留在山中习武,你去那里做什么?”那女子道:“瞧热闹,那日那里可是聚集着天下各地的青年才俊,这样的盛事怎能不去。”那男子蕴怒道:“那好啊,你想去就去是了,又问我做甚。”那女子道:“你不去,我一人没意思,也不想去,那我也留在山中陪你好了。”其声渐小,再不听那二人声音,不知是远了还是没有说话。
场中有些三二十人,那两秦楼弟子领赵陈二人到岳连帆二人面前见过,岳连帆道:“如此那便走吧,雨儿了她不是要去的的吗。”方才那秦楼弟子中一人道:“师妹她”又住口不说,岳连帆又问那弟子道:“方才听师妹说,她不想去。”岳连帆道:“胡闹,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你去叫她过来。”那弟子闻言领命而去。
望着两三步外的陈十剑,神情萎靡躺在一幅担架上。陈木道看了一眼便不在望,赵暮望着他见他遥望远处,两目空洞无神。只感心口隐隐的痛,秋风又起吹起几片枫叶。
那秦楼弟子跑过来道:“掌门人师妹她说身子不舒服,不想去。”岳连帆负手于背道:“你让草木峰的弟子过来看看,如此就让她好生歇着吧。你让江寒雨过来,咱们先行吧。”
人群中有人低声窃笑,下山路是长长的石阶,每数百石阶有一亭子,亭中有着五六名弟子,石阶两边是陡峭的山崖。赵暮心想不知那日陈十剑是怎么上山来的,听外间说去秦楼的路只有这一条的。
那日的剑伤已大好,只是两日没怎么吃饭,下山的路走得极感劳累。山下停着两辆那车,二三十匹马。
赵陈二人坐在一起,车中还有一名秦楼弟子,一路快行,路上人声渐多有人与秦楼众人打招呼,五六日后下车来,这处十分熟悉,正是安宁镇的张掌柜的客舍。
客舍门前停满车辆,张掌柜一张笑脸进进出出,街中其他人家也是这般,整个安宁镇热闹非凡。
客舍中早有人出来相迎,寒暄过后赵暮听出原是紫山,青竹两派人再有其他的江湖小门派。赵暮一直低着头,怕见到那个张掌柜,耳中听岳连帆道:“雨儿,还不过来见见你的师叔们。”仍未见到那雨儿,只是听她应了,再见人群渐散开来。
直到了客舍屋中,赵暮才松了一口气。客舍后院又新添了好几间屋子。
又过两日夜下,只听小院中有人道:“后日便是诛魔会了。”赵暮心一紧,看着窗纸外那清凉的月色,一阵伤悲又在涌来,月下的人人来人往,大声欢笑,那些声音是那样的动听,陈木道那一张腊黄的脸色,没了伤悲,没了怒色。
这日清晨阳光正好,人人脸上带着欢喜之意。年轻的弟子走在前处,年长的在后面。
仍是那到山路,那个门那个寨子,只是换了不同的人。
往矿中去时,远远见矿中场地建有一座高台,高台上大搭着三个十字木桩。赵暮心一紧,绝望之情铺满整颗心,场中众人的声音,再也难进耳朵。
秦楼弟子猛地推自己一下,才惊醒过来,转头看那名弟子,秦楼弟子冷笑一声。
场中不知何时又建了数十座新亭,一众掌门人往亭中去。
上了高台,中是陈十剑,赵暮在左,陈木道在右。
日期:2015-12-28 17:47:03
场中人头攒动,人群中不见慕容继泓。不知是哪一派掌门人道:“今日盛事,多年难遇,今日大伙相聚一起,或是报仇或是见证,不论如何,还请大伙安静一些,也好让后面的事好做安排。”这声不大,却清楚传入各人耳朵。人声小些,又听岳连帆道:“有朋友说,那两年轻人不是怜心后人,我秦楼把他们拉过来是要立秦楼之威。”一顿四处看去道:“大伙可看见那穿着破道破的,他身上的葫芦吗,那葫芦上刻着正是一朵莲花,一朵怜心独有的莲花。”人群中有人道:“哼,可不知寒冰室里那条密道通向哪里,我可是听人说了,那两人是误闯你秦楼禁地,你把他们拉过来不是立威又是什么。”岳连帆道:“既是如此,你又能如何。”那人不在说话。岳连帆又道:“两贼身上的宝贝,我们秦楼不愿私藏,这宝贝诸位想必早已听说了吧。还是再说一遍,一把铁剑,一把木剑,铁是青冥,木是若木。”话声落,惊呼声此起彼伏。岳连帆又道:“这宝贝,诸位当都已听说过。我秦楼将它拿出,自是想要公平,同诸位一同商议一个好法子来已决他去向。”
人声鼎沸,岳连帆身旁人道“岳掌门的话,诸位也听了,我们几人私下商量了一下,来者实在太多,这样好了各门各派各选一位作为代表,拿出本门的法子了,咱们选出一个好的,诸位以为如何。”人中一片赞合声,又有声道:“那我这些无门无派的了。”那人道:“那诸位自商议去吧。”那声又道:“华掌门,我们这些无门无派的了。”华掌门道:“自商量。”
十字木桩下是青冥,木剑。青冥泛着青光,赵暮呆呆看着场中人,依稀见得六岁那年,村中来了一个说书的,那时那人在麦场上说书,那时也是这样热闹。
又听华掌门道:“各派送来的法子,我觉得有一个倒是不错,我念出来,各位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