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3-21 09:58:00
妻子今天生日——谨以此作为生日礼物献给她!
长篇小说《记得说过我要你》
—— 一女三男和一男三女的爱与遗憾
引子
不靠故事吸引你,我只依凭思想。看下去,美不会重复。
这时,她才转过身来,将那一盘青菜扣上一只碗,端上手向厅里走过来。
杨运开又险些迭了下来,心里头却是大声啼叫:我的天啊!
那女子当然没有听闻他心里头的这一声呼叫,她还朝窗这边望过,但窗帘只有一条小缝,杨运开贴近窗帘,可以清楚地看见外边,而她看过来,除非定定地看,不然她是只能看到窗帘的。
不过这已让杨运开彻彻底底地把她看了个清楚明白。
光洁如玉的额饱满的,流海们被一只嵌着紫色小花的发卡别在额的右侧,让那张脸平添几分妩媚。深幽幽的黛眉微微上翘一点儿,显出一点弧度,幽长的睫毛让眉下的眼更深得如同老林里的潭,闪出柔柔的光来。一条悬胆自眉间落下来,圆润的鼻便停在了嘴唇的上面。薄而巧的红唇总是如笑地张开,这便让牙们也有机会炫耀一下自己。这一切都均匀地布在中秋般满月的脸上,神似一个古时的仕女,又兼得现代女郎的风情。身子还是如柳条一般的,一点也没有发福。走着时,长发们便在腿弯处左摆一下右摆一下,把个身姿的优雅活生生地摆给杨运开看着,看得风起云涌。
杨运开泪眼婆娑,他跳下凳子,因是光的脚板,他的跳下也就没有半点声响。刚要拉开那张门时,他滞住了,这样冲过去,不会把她吓出个病来么。
他绝望得似要瘫软过去。
那只背影又对着了他,他只是立在凳子上,盼着她的又一次转过身子来。这时,他觉着她的身影有些暗了下来,斜眼望得厅的东窗,窗外椰树上的一面金色不见,有一朵乌黑的云自天边张扬上来。
那女子兴许也发见了这一点,手脚不由快了起来。
就在杨运开平日期下班前约30分,女子把饭菜一一弄好,又将灶台收拾过,方才开始洗手了。她将洗手液在手心涂过一点,手背涂过两滴,手心对手心搓过一会,接下又手心对手背互搓过,这才让清水从手上流过,而后才扫视了厨房,手试过煤气炉开关,水龙头开关,这才拭了手,解罢围裙,笑容便在脸上弥漫开来。
这是杨运开已有好多年来都没有见过的满足的笑容了。
出了厨房,那份笑还挂在脸上,身子只是走过来餐桌边,右手伸过来,旋动扣着的碗严缝不严缝,每只扣碗都旋过后,这才笑得更有些满足,而后才袅袅几步,自沙发上取过一只红色小坤包,又环视过厅内,这才走向门边,右手拉开了门把。
杨运开扑出去房门,抓过门框,大喊出了一声:“欣儿——”
就在此时,一个炸雷从九天直扔在杨运开住房的窗外,震动得室内的门框也不住地抖动。噼啪一声,窗外那棵椰子树便轰然倒折,它的长长的又粗大的叶凶猛地扫过,直扑着窗外的防盗网,一只小的椰子果被甩脱了母体,直击玻璃窗,玻璃窗经受不住地大叫一声,断裂的一条缝便蛇一样地挂在上面。这时从椰树顶端又摔过一条长长的蛇,狠狠地抽打玻璃窗,但仍未能击破,这显示出中国玻璃工业的革命性质量。蛇被摔晕过去了,便躺在窗台上一动不动。小椰子一般的雨颗粒接着就扑打窗户,窗户就嘣嘣嘣地哭叫着。雨声便满世界响动,原子『弹』般地拼命撞击这栋建筑物,除窗户外,屋顶、墙壁、门等到处都是撞击声,让人心胆俱裂。远处什么也不见,只见外边像是天狗将日头吃了,黑乎乎一片,刚开始还能看见几点灯光,接着又是一声炸雷,一点灯光也没了,整个城市一片混沌。
菩萨在天空指挥着雷公老爷和闪子娘娘:“我命令:你们要以雷庭万钧之力,全数歼击欣儿周遭的一切魃魉鬼魅,以净化人间。违令者斩!”
于是闪子娘娘拿着个灯四处照动,稍有疑点,雷公就毫不客气地扑了过来,一个个炸雷在杨运开住房的四周环动。本来杨运开也是一个要打击的对象,只是因为有欣儿护着,雷公近身不得。
“请示菩萨,那个男的,我等无法靠近,稍有接近,便似有无边的法力给弹了回来!”
菩萨大怒:“愚蠢!那杨运开是欣儿费了一生之力来守护的,我何曾让你去动他。”
“那属下应该如何?”
“保护这二人,全歼鬼魅!”
瞬时雷声便少少地远去了一些。
在闪电下,欣儿被雷声击了个扑愣,她的右手挂在门把上,身子不由自主往前一倾,便把那刚刚开了一条缝儿的门又给关上了,接着大风猛扑那门也没能扑开,它只在门外用砂子狠狠击着铁门,击着也不有丝毫地开动,它就吼吼大叫。在台风的叫声里,欣儿怔在那里如瓷着了似,瓷在那儿任那雷声环着,半小时过后,欣儿的左脚便开始缓缓地划开一个50度的弧,左手五指叉开,紧贴在门板上,扒着不让身子瘫软下来。划开来的50度的左脚立定后,右手将门把把住得更紧,左手才慢慢脱开门板,身子的右侧便靠着门板,以右侧身子为圆心,让左边身子划出一个与左脚下相应的弧度,头便同向着门板的方向移了一个90度,这才看见了那个挂在门框上的男子。
这一看,原先的那把笑脸立时被乌云扫到了很远处,眼是不住地眨动,豆大的珠子断线了似地从脸上直落了胸前,只一会,她的胸前的衫子便如浇了暴雨一样。
她的这样的姿势保持了一顿饭的功夫,一点声音也没有,有也听不见,窗外的雷声早已淹没了一切。
待缓过气来,欣儿的右脚下便开始向左边运动,但她提不起脚来,身子太重了。不过她仍在努力,让右手帮助右脚,在半个小时里才将右脚移动在早先左脚放过的地方,而后便将左手抓住门把,腾出右手来叉开五指,反贴在门板上,支撑着身子不让瘫软下来。
这一个动作,她又保持了约半个小时,此后便再将左脚缓缓移动到前不久右脚放过的地方,做完这个动作,她的背才翻过来贴在门板上。
这个180度的转身,在近120分钟里完成。
她的背贴上门板后,她的腿开始弯曲下来,于是她就努力将右手指叉开并稍稍弯曲,左手紧抓门把,让身子向上移动。可是身子刚移上一点,腿又开始弯曲,短袖衫贴在门板上,没有随身体一起下落,因此她的白白的肚皮也露了出来。她不甘心这样,便又将左手脱开门把就像右手指那样曲过,再次地一点点让身子借助手的力量直立起来。
如此反复过几次,她实在无力了,腿就软了下来,身子就开始下跌,接着就软到了地板上,这时她才有力量张开嘴巴嚎啕开来,与室外的雷声交相辉映,此起彼伏,一个个炸雷震动得房子像地震的余威,闪电也滋滋地在窗上划过来去,又一棵椰子树的上半身断了后被甩过到另一扇窗户上,死死地把住窗户像要守护一个什么,椰子没有甩脱母体,便在玻璃外来回滚动。一根电线杆也吱卡一声向杨运开的住房用力甩过来,只是那电线绊住了它,它便着力击在阳台的水泥栏杆上,只一下就将栏杆击断,几股电缆就绞在了一起,可能没电,也就不见有火花闪动,暴雨海潮般地击打在玻璃上,早先被椰子击破的玻璃便透出水进了来。天地便大惊失色,人界便乌雀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