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印象里,一菲是的确是一个有情绪问题的人。但是,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样一个利落的女生跟这样一个刺眼的结果联系在一起。
“有什么想法?”颖姐递来水,问道。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会存在答题时同学们乱选的情况,会有吗?”我重复问。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所以我才想让你先在平时多作了解。”颖姐的目光瞥向名单,停了一小会儿后,又补充道,“不过据我观察,你们班名单上的这几位不太像是调皮捣蛋型的,尤其是最后两位。”
“嗯。”我应和。的确,颖姐所言非虚。
“对了,秦一菲是不是跟你很熟?”颖姐问。
“怎么了?”我反问。
“你觉得她性格怎么样。”颖姐又问。
“嗯.”我吱唔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菲。也许,我从未好好了解过她。
“你们不是很熟吗?”见我半天不作声,颖姐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诧异地问。
“还好。”我尬笑了一声,然后回答,“秦一菲,怎么说呢?她是一个典型的面冷心热、爱憎分明的人。平时,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都是对自己挺有要求的。”
“就这样?”颖姐问。
“嗯,就这样。”我点了点头。
“小爷,我可是给你上过心理学课的。抑郁倾向的四大症状还记得吗,背来听听。”显然,颖姐对我有所保留的回答不太满意。
“颖姐,按抑郁倾向的四大症状来判,我觉得我才是有病的那个。”我笑着自我打趣。
“嗯,所以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蹦跶,最合适不过了,时刻监视着你。”颖姐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哈哈哈,开玩笑。”我打了个哈哈。我知道颖姐并不是真要我背诵,因为抑郁倾向的四大症状在我手里的这张纸上备注地清清楚楚。
“不开玩笑,我说真的,多关注一下秦一菲。如果到时候反馈回来的信息还是这么单薄,你看着办,我也看着办。”颖姐郑重指了指清单上的最后一排名字。旋即,便下逐客令道,“好了,其他没什么事了。”
“好吧。”我无奈地应道。
“对了,快期末了,考试任务重吗?”颖姐话锋一转,乍然问起。
“还好,怎么了?”我问。
“看你脸色有些差,以为是被期末考摧残的。”颖姐调侃道。
“脸色?那可能是亲戚摧残的。”我笑道。
“好吧,多喝开水,考试加油。去吧。”颖姐挥了挥手。
从会议室出来,穿过走廊,我乘着观光电梯下楼。下坠的空间伴随莫名的失重感,让人不禁心悸。我该如何担起这个沉甸甸的责任,并用轻易平常的步伐迈向名单上的六位。难。
在我失神的片刻,电梯传来一阵难受的超重感,随后“叮”地一声在三楼开了门。
“咦,小爷,你怎么在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好巧,阿楚,你也这呢。”面前随性甩着一叠装订好的A4纸过来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助班阿楚。
“嗯呢。来交完修改后的毕业论文,然后顺道去了趟教务处打成绩单。”阿楚一边解释一边按了关门键。
“是了,你要毕业了。”我黯然回了一句,恍然意识到阿楚已经是大四最后一个学期了。当了我们班两年的助班,这样的携手情谊,多珍贵。
“是呀,我要毕业了,时间过得真快。刚认识你们的时候我才刚大三,转眼下个学期你们也大三了。”阿楚感慨地点了点头。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从刚开始军训的那段青涩的时光,到接下来的迎新表演,再到后来的各种班级活动,我们聊了很多,很远,很久。
“阿楚,这两年来,我没少给你挡酒,你毕业前我们好好喝一场。”我提议道。
阿楚酒量差,还容易上脸。不过值得称赞的是,阿楚的酒品如她的人品一般,堪称上品。
“我没问题,到时候约,你定时间。”阿楚不出所料地爽快应下。
…
跟阿楚的这次见面,唤起了我对班级的许多记忆。
也正是因为这些记忆,让我不安的心重拾了信心和勇气。
日期:2018-11-18 23:29:17
第254章
这两天,我陆陆续续地主动找了名单上的同学聊天。
对于群众基础本身就好的我来说,这种闲聊似的接近并不会被明显地被标上刻意为之的标签。因此,事件如预想般地进展顺利。
当然,预想里的坎坷也难以避免。而这场战役于我而言仅有的难点就是如何打开秦一菲的话匣子。在我思量了好几种可行的方案后,我敲响了一菲寝室的门。
“咦,小爷?”开门的是桑儿。
“嗯,你在干吗?”我随口问了一句。
“在给我爱豆打榜呢。”桑儿回头看了一眼满屏鲜肉的电脑。
“一菲呢,在么?”我清了清嗓问道。
“一菲呀,我记得她下午好像是说自己去图书了。你是来找她吗?”桑儿说。
“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我问。
“是呀。害得我天天独守空房的,都寂寞习惯了。哎,我寂寞寂寞就好~”桑儿一边唱着,一边回到自己的座位。
“那我先走了,你继续打榜。加油”我笑道。
“好哒。”桑儿招了招手,然后突然起身喊了正欲离开的我,“等等,小爷!”
“怎么了?”我不解地回过身。
“那个,那个,市政学的期末重点你都整理好了吗?”桑儿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
“整理好了。”见桑儿面露喜色,我又试探地补了一句道,“等会发你一份?”
“嘻嘻嘻,爱死你啦,小爷。”桑儿笑得乐不可支。
从一菲的寝室出来,就两步的距离,我便接到了章茗的电话。通常,章茗在这种时间找我,就只有一件事情。果不其然,电话里气喘吁吁的人,果然是喊我喝酒来了。
于是,我收回步子,转身往七楼走去。
没有灯的七楼,照旧的黑。窗外淅沥的雨声,不停地敲打着玻璃。我就这么听着雨声,听了好一会儿,才等来了章茗。
“小爷,你好快呀。”章茗咧嘴笑着在我身旁坐下,将手里的那袋酒搁在了脚边,全然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我离得近。你这是刚从外面回来么?”我拍了拍章茗的肩,却在肩头拍到一片湿意。�6�5“嗯,刚和大雪从上海回来呢,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和你约会了,感不感动?”章茗笑道。
“感动感动,所以你这么急着找我干吗?”我问。
“喝酒呀。”章茗俯身拿了两罐酒出来,然后递了一罐给我。
“我今天不能喝。”我轻轻推开了章茗酒。
“嗯?为什么?”章茗问。
“你是女孩子么?还问我为什么。”我挑眉问道。
“哦哦,我还以为学姐给你下禁酒令了,哈哈。”章茗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