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9-19 16: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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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靠，靠，阿云手机掉下去了。”疯子叫道。

我第一反应并不是心疼手机，记忆突然倒回几年前，这个场景好像出现过，就在这里，疯子也是这样的嗓门喊：“谢云昔的手机掉水里了。”

只是那次是我不小心拍照的时候手滑掉下去的，那时候手机还很稀罕，通讯录里也没存几个人。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几年前那次文学社活动，我在水边拍照手机滑落到水里。那时候水比现在还深一些。我当时二话没说就要脱鞋下去捞。

肖文拨开人群，一把拉住我说：“你疯了吧，大冬天的水都快结冰了，你不要命了？”

我说：“我不管，我只要我的手机。”

肖文讪讪地说：“不就是姓王那小子给你买的吗，捞上来也用不了，进水了就废了，我再给你买新的。”

日期：2015-09-19 16: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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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就要这一个，救不活我也要尸体。”

“那我帮你通知王佑泽来捞，你不能下去。”

肖文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哆嗦着挽着裤腿下到刺骨的水里给我捞手机，动作有点滑稽，上来的时候裤子都湿透了，手机确实进水了，再也开不了机。肖文的脸色已经冻得卡白，疯子脱了外套给他披上，我当时特别内疚，跑到大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给他送回家，在车里肖文始终沉默，不管我说什么都不回答。

今天的肖文是想用这种方式帮我回忆一下当时发生的这一幕。

疯子肯定也记得，只是他也诧异肖文用丢手机情景再现是不是太奢侈了。

日期：2015-09-19 16: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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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没事，你开心就好。也许你是不小心的。我再买一个就是了。”

肖文背对着我，幽幽地说：“当年那部手机如果没有捞起来不晓得还在不在这里？”

我一怔，不知道肖文到底想表达什么。也许仅仅提醒我欠他一个人情。

“对不起，阿文。”

这句对不起我确实很难以启齿，我自己也觉得很委屈，以至于憋屈得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鼻子发酸。

我对不起他什么呢？对不起当初没有阻止他下水帮我捞手机冻感冒了？还是对不起上次在医院他挨了王佑泽的打？还是对不起我满脑子都是计较他丝毫不关心我们家的事情？

妈蛋，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矫情。

肖文凄然地看了我一眼，开始动手拧烟盒，有时候拧成麻花状有时候拧成一坨翔。这会儿他又突然来了兴致，发扬起了唐僧精神。

“阿云， 你觉得我爱你吗？”

“啊？这……”

我被这光天化日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问蒙了，而且当着疯子跟王佑泽的面，我迅速看了一眼王佑泽，他也特别期待地托着下巴等我回答。

日期：2015-09-22 12:4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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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你实话实说好了。”

说实话，我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是爱我的，至少大部分时间他还是爱我的，尤其这几年每个难熬的时光，他都陪伴左右，我的吃喝拉撒都事无巨细，一掷千金。可是就有那么几根刺活生生地扎在咽喉，不影响美观但是难受得要命，呼吸都是痛。比如非典抛弃我屈从了他妈，瞒着我逼走王佑泽，借醉酒强迫我那啥，我弟弟的事情不闻不问等等。”

这些客观事实让我心生间隙，好像一张漂亮的脸蛋长了一个大痦子，帅得不行的帅哥可惜有个坏心眼子。

“应该问你自己。我有时候觉得我不懂你，这么说，你生气吗？对不起啊。”

“呵，一向骄傲得要飞起来的阿云会跟人说对不起吗？还连说两个，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只能证明我们越来越陌生了，王佑泽一拳打醒了我，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突然开始质疑我到底爱不爱你，我的爱到底是不是很自私，如果我爱你让你不开心不快乐我为什么还要继续这样对你呢？”

有点伤感，有点伤感，第一次遇见诗人加哲学家肖文。他一向表达方式都是很简单粗暴的。

他叹了一口气，作了总结陈词：“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我认输。”

我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又有点松了一口气，听肖文的意思这是突然顿悟要放手的意思？怎么我又有点失落呢？

哎呦我去，五味杂陈。

日期：2015-09-22 12: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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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文站起来，向着夕阳，身后拖着一个长长的影子，慢慢地转身走到我面前，像变魔术一样把我的手机递过来，尚带余温。

我惊讶地接过来：“那，那刚才掉下去的是什么东西？”

“我的zippo打火机。”

疯子给了肖文一拳：“你丫够坏的，不要给我啊，还扔水里。”

我们四个头一回距大学毕业以后聚的这么齐。我火急火燎地赶来，居然虚惊一场。我这一颗心操得稀碎。

“咋回事啊，你俩？谁倒是说说啊。千万别说是来看兰花的吧。”

王佑泽递过一包纸巾给我擦汗。笑而不语。我再看肖文吊儿郎当，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刚才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肖文他妈。

我有点疑惑，但还是接了。

刘群在电话里声音有点颤抖，特别急迫：“我找阿文，快，我要找阿文。”

我气不打一处来，嘟囔道：“阿姨，您儿子成年了吧，也没托管给我吧，你你自己不看好儿子，每次到我这找人是什么意思？”

“可是每次我都你这里找到的啊。他不在单位，电话关机，我们都快急死了，怎么也找不到他人，你快帮我找他啊。”

“哦，是不是姥姥出事了？”

“不是，姥姥好好的，阿姨求求你，帮我找找阿文，我有急事，我有特别着急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