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11-22 01:55:41

第三章金蝉脱壳（1）

自新疆回来后，我和小慈一直在家中休养，主要还是我的小腿骨伤，医生说，倘若这次不注意治疗，老年时小腿骨折处会有很多麻烦。我只得谨从医嘱，老老实实在家里呆了一个多月，直至挨年近晚，收到父母的电话后，我才提议和小慈一同回乡，与老爸老妈共度新春。

我知道，小慈也同样怀念青岛的父母，然而，经过新疆一劫之后，我俩彼此都不愿意分开。我和小慈商量，新春在我家乡过，两周后一起到青岛，和她父母共度元宵。

“老公，你对我真好。”

“我就你一个老婆，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

小慈很温柔地靠着我，一同乘上长途客车，返回生我养我的家乡。

其实，这并不是小慈第一次踏进我的家乡，几年前，她以大胜女友的身份，曾到我家乡一游，当时，还引起村里人不大不小的轰动，毕竟，来了个城里的大美女，在我们村里产生的效应，好比外星人莅临地球，几乎全村人都赶来争相观看。

这趟我带着小慈回乡，同样地引来村民们的骚动，刚下班车，就被村口的小孩包围着，早已准备好的糖果没一会就派光，但包围的村民却并没有减少，大家都在指指点点，我真担心他们认出小慈正是当年大胜带回村里的女友，幸好，人类是健忘的动物，而村里的乡亲，更是这方面的典型。

然而，典型中也夹杂着几个眼尖的，说三道四的话不断传进我的耳朵，万幸的是小慈不大听得懂我们的家乡话，而我，也忙于应付着：“你们几个可别乱说，城里的姑娘都这模样，漂亮得很，眼馋了，你们也可以到城里找一个。”

“虎哥，你就别兜了，咱们心里明白着呢，呵呵，过年了，可别忘了咱们的利事钱。”

“好说，好说，哪能忘了呢……”拉着小慈，我飞快地摆脱围观的老乡，向家里奔去。

知悉我和小慈回老家，老爸老妈早已在家里忙活着，又是杀鸡又是杀鹅，厨房里提早一天进入准军事状态——今年春节二牛肯定回不来了，而我和小慈的到来，为老爸老妈这个九十年代的第一个新年，增添了无限的欢乐。

“妈，你歇歇吧，让我来。”小慈就是善解人意，她的这一声“妈”，尽管喊得有点别扭，但却特别甜，别说是我老妈，即使是坐在客厅太师椅上嗑瓜子的我，也全身毛管大恫，暖进心间。

“哎哟，使不得，使不得，别弄脏了衣服……过门都是客呀，小慈，你就乖乖地到客厅坐着，休息休息吧。”老妈子满脸堆满笑意。

“妈，这活儿我常干，不碍事，你到客厅休息吧，小虎不常回家，你两母子多聊聊……”

“是呀，老妈子，你就让小慈干点活吧，她煮菜满有一手的，你只管放心。”我也不失时机地在老妈面前赞赞我的这个老婆。

“好，好，那你慢慢干啦——老头子，拔了鸡毛就过来帮小慈洗菜啊。”

“知道呐。”后院传来老爸的吆喝。

享受着一家人融融洽洽的氛围，屋子里也像驱走了寒意，显得暖意洋洋。

“小虎，现在在城里干什么来着？”老妈为我倒了杯茶，边嗑瓜子边和我闲聊。

“做管理呢。”

“管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是管理，管理一家酒店，我是副董事长，明白吗？”

“副董事长？你当官了？”

“妈，不是有个‘长’字就是官，但副董事长在酒店中就那么几个，管理手下上百号人，权力挺大的……”我说得洋洋得意。

“那挺不错呀，前年你结婚那排场，老头子回来就一直说个没完，我俩呀，都觉得你有出色，虽然书没读好，但聪明、肯干，我们呀跟二牛说，以后毕业了，也得学学你哥，怎么才能把知识运用在攒钱的途径上……”

“妈，我没啥真本事，你们就别再拿我来说事了，对了，二牛有消息吗？”

“有，上个月刚来信，待会让老头子拿给你看看——对了，小虎，算上今年，你该二十八了，该有小孩了吧，怎么，有这打算么？”

我知道，老爸老妈都急着抱孙子，电话里已旁敲侧击地说了好几十遍，他们不腻，我也听腻了，现在见了面，肯定又要叨唠我。

“有呀，妈，我和小慈为这事忙乎着呢。”我嘻嘻地笑着。

“那就好，那就好，做男人呀，就得有个担待。”

“但我不明白，我俩晚晚亲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怎么小慈的肚子就是鼓不起来？”看到老妈子笑开了脸，我突然想逗逗她。

“什么？亲嘴？就只是——亲嘴？”老妈子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压低声音问道。

“啊……”我点点头，双手的指头撮成一堆，相对着碰了几下，做了个亲嘴的动作，“就这样亲嘴罗，还要干点啥？”

“哎哟，我的小祖宗，怎么连这个你也不懂呀……”老妈不知是哭是笑，大叫起来。

老爸满身鸡毛跑进大厅：“老婆子，啥事呢，大嘈大叫的？”

“你问他，你问你的宝贝儿子。”

“啊？啥呀？”我忍着笑装出无辜的样子。

“老婆子，你说吧，搞什么名堂？”

“唉，我告诉你，老头子，这小虎，结婚一年，却只会亲嘴儿，还问我怎么小慈没怀上孩子，你说，气人不气人？”

“啊？”老爸指着我，不知是哭是笑，“你小子，长这么大了，难道连这事也得老爸来教你？你……”

我快要忍不住了，正要大笑，突然，耳朵被人连根拔起，痛得我惨叫起来，身后，传来小慈的声音：“爸，妈，你们别听小虎瞎掰……”

“啊？你俩……你俩不只是亲嘴儿吧？”老妈试探着问道。

“妈，小虎这人坏死了，该做的他都做了……”小慈的脸涨得通红，像个红苹果，十分可爱，我最爱看，耳朵再疼，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