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清润，跟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一点点躲闪，脸上不自觉地带了一点点窘迫。

杜若一手撑了座椅慢慢转过身子，盯着他半明半暗的脸，一言不发。

段暄的身子慢慢靠近她，低头重新夹了一颗棉球然后抬头看着她，柔声说道：“我……重新擦一下……”

杜若扫了他一眼，把头轻轻地往上抬了抬。

车里面的空气好像瞬间凝固下来，四目相对间，段暄忽然有一点小小的心慌。

两个人挨得是如此之近，她的眼睛是这么直白地看着他，以致于段暄能够清楚地看清她的每一根眼睫毛。

她长得是这么的漂亮，皮肤白得几乎要透明，秀气的眉毛微微地蹙着，脸上的表情虽然冰冷沉默，可是嘴角却不自觉地微翘着。

她的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个松松的小髻，有几缕头发因为刚刚的撞击散落在了耳边。又因为被保镖抱下车的时候淋了一点雨水，如今正向下低着水珠。

那水珠在挂在发尖上，荡了几下便落入了她的衣领内。

段暄的头微微低着，衬衣领口处能感觉到她平稳而轻微的呼吸，像一根柔软的羽毛一样扫过他的颈项，引起阵阵凉意。

他的心跳忽然慢慢地快了起来，他捏着棉球，指腹不经意地碰到她的鼻尖，那温腻的触感像电一般地钻地他的心里，他的呼吸却不经意地加重了起来，耳根处却渐渐红了起来。

段暄局促地将眼睛挪开。

杜若的眼神闪了一下，然后缓缓垂下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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