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涛连说:“不敢,不敢,一定,一定。”
刘勇笑了,说:“小宋还说自己是个洒脱人呢,今天这是怎么了?”
宋泽涛笑着说:“和程市长初次见面不敢放肆。”
“随便些吗,”刘勇说:“以后要配合做好工作嘛,老客气还怎么开展工作?是不是嘛。”
“市长,”程玉东问:“您和宋先生早就相识了?”
刘勇看了看他,说:“是啊,不仅早就认识。而且我还是他的大哥呢。”
宋泽涛看着脸色平静的刘勇。
“我是个老鹤岛人,小宋是家弟挚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嘛。”
孙坚强说:“时间不早了,二位市长留下吃个便餐吧”
未等两人表态,宋泽涛抢着说:“当然了,刘大哥回来,我还没接风呢,今天算我借孙老板的地方使使,老孙给安排点特色啊,今天是家宴。”
“哦,好啊,”刘勇说:“既然是小宋安排家宴,我和玉东市长就却之不恭了。”
因为早有安排,各种菜品很快就摆上桌,宋泽涛拿起茅台酒看着刘勇。
“晚上了嘛,可来一点。”刘勇说。
四个人喝了酒,吃着菜,刘勇赞不绝口,程副市长也是连夸好吃。
宋泽涛说:“老孙,你不知道,刘市长是大厨呢,手艺很高明,平常的菜很难入法眼的。”
刘勇说:“我算什么大厨,上学时饿怕了,参加工作后,自己鼓捣着吃。不过,孙老板的思路我很赞成呢,发展绿色养殖利人利己嘛。”
酒至半酣,四个人都随便了些,程玉东说:“我看到过宋先生的税务报表,看得出生意很稳定的。”
“哦,还可以吧,做买卖不能盲目啊。”
“我到鹤岛之前听说有个货站发生过事故,是真的吗?”程玉东又问,这问题让刘勇也留意了。
宋泽涛本就在暗暗观察程玉东,发现这个人表面不动声色却暗藏心机,此刻听此一问更知他有意试探。说:“是的,而且就是我现在这个货站,我的一个大哥因为安全事故殉难了。”
“哦,很对不起,提起了伤心事,不过我指的是黑帮械斗的事。”
“那个事,只是听说过,我那时到货站没多长时间,不清楚,不过已经结案了,我知道的恐怕还不如程市长多。”
“我在担心不良的社会环境影响经济发展的大局啊。”
刘勇插话道:“玉东市长的担心很有道理,这个问题要上常委会的,是突出问题嘛,必须要有严厉的手段来为社会发展保驾护航嘛。”
又喝了几杯酒,程玉东说了声方便,便出去了,孙坚强跟着指路。宋泽涛对刘勇说:“大哥,我觉得程副市长不简单啊。”
刘勇看着宋泽涛说:“你很敏感,不过我已经查过了,他是省里安排过来的,但不是省里的人,是上边下来的,不是政法部门也不是纪检部门的,最大的可能是某位的亲友下来镀金的,任期才一年嘛。”
在以后的半个多月,虽然和李洁的关系发展顺利,但宋泽涛的情绪一直不高,总在担心着程玉东,心里知道他肯定怀有目的,但他的目标是什么却无从得知。
53
毫无头绪的时候,突然接到个陌生电话,见电话响个不停,便接了,:“你好,哪位?”
“我啊,哈哈,程玉东,不打扰吧。”
宋泽涛一惊,终于要冒头了,敷衍着:“程市长您好,有什么事请指示。”
“没事,只是问候一下,上次在一起感觉挺投缘,一直想再见一见,怎么样?今晚有时间吗,如果有时间我想请宋老板吃个饭聊一聊。”
宋泽涛快速思考了一下,说:“行啊,不过不能让领导破费,我来安排吧。”
“那好,宋老板安排,晚上七点,度假村?怎么样?”
听到让安排在度假村,宋泽涛稍稍心安了些:好的,我等您。“
挂了电话,宋泽涛想:今天会摊牌吗?要不要给刘勇打个电话?用不用通知孙坚强做准备?仔细思考了又一一推翻了。管他呢,到时候再说吧!打电话告诉孙坚强自己晚上和程玉东吃饭给安排一下。孙坚强马上觉察出不对,问:“用别的准备吗?”
宋泽涛说:“不用,你多注意些别的方面就可以了。”
晚上俩个人说了几句闲话,喝了点酒,本来还笑语晏晏的程玉东突然正色的说:“宋老板是个聪明人,我知道你怀疑我,我先不解释,
咱们一步步的来,你慢慢就明白了,我说的有错误的地方请随时指出。”
看着有点茫然的宋泽涛,程玉东说道:“宋泽涛,1970年生人,1995年因帮助朋友致人重伤,以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2008年刑满释放,善谋划、为人沉稳。有结拜兄弟四人,老二,周鹏,现任鹤岛市公『安』局治安科长,稳重正派。老三,蔡猛,长期混迹于社会,多次因扰乱社会治安被行政拘留,奸猾喜张扬。老四,刘国强,通达货站法定代理人,私营业主,谨慎细致。老五,吴国军,尾随蔡猛多年,勇猛坚毅,无劣迹记录。后加入一人:孙坚强,原解放军特种部队人员,专业士官,1995年因过失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2008年刑满释放,现为野狼山度假村法定代理人,私营业主,专业技能强,精于射击和野外单兵作战,聪明果断,纪律性强。”说完便看着宋泽涛:“没大的错误吧?”
宋泽涛开始时有些慌乱,听程玉东调查的如此清楚,知道他的身份复杂绝不仅仅是副市长,反倒定住了心神,略显悠闲的说:“我不明白程副市长的意思。”
“我说过,宋先生是聪明人而且我也知道宋先生是个有深谋的人,要不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连续策划了几起滴水不漏的大案。”
宋泽涛闻言马上有点紧张了,但多年的经验又让他迅速平静:“程副市长果然高深,我愚笨,理解不了,请明示。”
程玉东一直在观察宋泽涛,见他只是眉梢稍稍一跳,立马又平静了,心中也暗赞他的心理素质,说:“实话实说,我这次到鹤岛就是专程为你来的,不过请放心,我不是公『安』部的,不管你的案子。”
宋泽涛说:“还是不明白。”
“好,我再说仔细点,在同一个地点,连续发生两起大案的几率有多大?而且都涉及着利益,再有,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想分一杯羹吃,结果却吃了蟑螂药,这又涉及到谁?”
听到这里,宋泽涛完全放松了:又是一个捕风捉影的家伙,只不过课前功课做的足罢了。说:“还请明示。”
程玉东笑了,说:“我是国家安全部安侦局的,实话说,我只能肯定这些案子是你策划,孙坚强实施的,但具体怎么做的,用的什么方法我不知道,虽然很想知道,但我查不出来,所以你可以认定我们或者其他的调查机构一点证据都没有!对你造不成任何的伤害!但你的才智绝对是一流的,是安全工作急需的人才,部里很重视,所以派我来调查你,部里本来安排我多了解一些,但我认为已经没有必要,昨天向部里作了请示汇报,今天上午指示发过来了,同意结束对你的调查。还有题外的一点,我敢肯定刘勇和你之间并不清白,他自身也不干净,他是禁不住调查的。但这不是我的职责,只是给你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