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刚刚发出几分钟,樊辣椒回信息,五个字:爱干嘛干嘛!
陈芊芊的叔叔不知是不是上厕所去了,夜晚的走廊特别安静,我有点犯困,靠在木椅里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哭泣声吵醒。哭泣声来自陈母的病房,我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医生为陈母盖白布,陈芊芊扑倒在病上哭的呼天抢地,好不凄惨。陈芊芊叔叔则站在一边,神情亦是很悲伤。
我终于知道陈母为什么会对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更知道陈芊芊为什么哭着跑出去,原来陈母是回光返照,知道自己时间无多,陈芊芊也知道……
我站在病床前,劝也不是,不劝更不是,最后自己眼眶也逐渐湿润了!
可怜的孩子,五岁的时候父亲撒手人寰,现在母亲也提早离开,……实在比我凄惨多了。虽然我家同样困难,至少双亲健在,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看来这世上的幸福不是拥有多少物质,而是拥有多少亲人、健康,家永远都是赖以生存的条件,缺少亲人的眷顾与支持我们能走多远?走再远又有何意义?
星期一早上,带着悲伤从小镇回到城市。
安葬陈母,陈芊芊已用光所有积蓄,我把自己存在银行唯一的一千块都取了出来交给她。还有十一天才发工资,这十一天怎么活我还不知道,原本身上还有三百多,不过其中两百已经用以加油(汽油实在太贵了)。
陈芊芊,哎……从今往后她就得孤影上路,我很想给她提供帮助,却又不知道如何提供。看她下车的时候那副故作轻松的神情我他妈就悲从中来、想哭,而且陈母死前那番话久久在脑海里盘旋。那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最大的爱,希望女儿幸福,可是,这种幸福我给不起。当然,我也不可能逃避照顾陈芊芊的责任,如果我这么想准是个衣冠禽兽,答应了别人就得做。
我没去上班,只是给樊辣椒发去一条信息。
樊辣椒是知道情况的,这两天我再忙都会抽空给她发信息,所以她并没有为难我。
不得不再次强调,有时候樊辣椒这人挺有人情味,至少她还算比较真,心里不满就骂出来、不喜欢就让你滚蛋,连威胁的时候都明着告诉你。不象那些自誉的谦谦君子,表面敬重你是条汉子,暗里诅咒你是个孙子,三天两天给你下刀子,暗箭伤人、卑鄙无耻。
打开家门,看到一个光溜溜的人影在晃悠,吓我一跳,几乎一个撩阴腿踢过去。
“神经病啊你?”是蒋亮那混蛋。
“你平常不这样?”蒋亮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头发湿漉漉的,他正在用毛巾试擦,“哥们,这几天到什么地方风流快活了?”
“我那是在屋里没人的情况下。去什么地方跟你有关?”
“哦,我从没把你当人。”蒋亮奸笑,“别以为瞪眼睛就怕你,这房子我有凑租金。”
困了,懒得跟他掰扯……
打算回自己房间,忽然听见厕所内传来水声。
“你这禽兽又洗完澡不关水龙头?”
“嘿嘿,帮忙关一下。”
“凭什么我得帮你?”
“从直观角度看,你的距离比我近;从经济学角度看,由你去干比较节省资源。”
我无语,只能去。
“啊……”
我刚踏进厕所半步,一个尖锐刺耳的女声立刻响起,我飞快捂住眼睛冲了出来,然后直接跳上沙发掐蒋亮的脖子。
“你个二百五……”
“咳,放手,快放手。”
“放,下辈子放。”我继续掐,管他死活。
“咳咳……,你偷看老子的女人老子没跟你计较,你这混蛋恶人先告状。”
好象对哦。
汗,太尴尬了,还是回房间吧!
躺在床上,能清楚听见外面的声音,这破房子隔音效果实在不敢恭维。
“刚刚那谁啊?”一个悦耳的女声。
“我情人。”死蒋亮。
“你找一男的当情人,我算什么哇?”女的撒娇。
“你是原配。”蒋然干笑,“走喽,咱们继续回屋斗地主。”
“还斗?”女的不太愿意,“都四遍了。”
“遍遍新鲜嘛,我想到一招新鲜的。”
“哦?”女的小小地兴奋了一下,“还有新鲜的?”
“当然,保证你这小**会呱呱叫。”
“你才小……死淫精。”
“走啦啦!”
“不好吧,隔壁有人呢!”
“管他呢,你就当他是头猪。”
呕吐,实在不堪入耳,我听不下去了,连忙拿枕头捂住自己双耳。
一觉醒来房间内已是一片昏暗,看看时间,晚上九点。
我从床上爬起来,贴着耳朵倾听了一会儿,确定外面完全没动静才走出去。那对奸夫淫妇确实已经离开,留下一片狼籍的客厅、房间,臭袜子乱飞,阳台外面挂着女性的贴身衣物,号码还挺大,靠……
打开电视,随便泡了袋面,一边吃一边看。
现在我们从电视上可以看到许多很具娱乐性的东西,就连丰胸、美容、壮阳此类广告都把娱乐性运用极至,虽然本质上仍然是欺骗观众,不过有创意的欺骗恶心感就会相对减轻。只是,广告画面拍到如此华丽,为何背景音乐却如此糟糕?明明是时尚内衣广告,你给弄个西班牙斗牛曲……晕,貌似是我手机在响。
蹭蹭蹭冲进房间,在枕头底下找到自己的手机。
“你死了现在才接?”樊辣椒巨大的、愤怒的声音几乎把我耳膜神经系统破坏掉。
“没、没听见……”
“到茉莉商城来,立即。”电话劈啪挂断。
到厕所拿出一条毛巾把樊辣椒手手脚脚、脸,还有胸前(汗),所有带明显污秽物的地方都擦了一遍,然后又四周收拾了一番,再搬来一把椅子放到餐桌上面,攀上去顺带把那盏忽明忽暗的水晶吊灯修好。
好了,打道回府……
只是……靠,密码锁。
极度不科学啊,居然在里面也要按密码。
无奈的退了回来,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而樊辣椒自从说了句头晕以后就没了反应,问密码肯定没戏。
坐在另一张沙发抽烟,抽着抽着就睡着了,最后还是被乱脚踢醒。
“再踢?”我睁开眼,看见樊辣椒一边拿着一把牙刷在刷牙。
“干嘛睡我家?”
“嘿,我倒想问问你家那什么破锁?想进的时候进不了,想出的时候又出不去。”
“少废话,赶紧滚蛋。”
“上个厕所行吧?”这死变态间歇性冰冷无情,怎么说我也是带功之人,帮忙打架、帮忙送回家,还被吐一身,到头来只是这个待遇。
“现在去,立即。”樊辣椒顿了一下,小声问,“昨晚……?”
“别提昨晚,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好。”
匆匆洗了把脸转出来,樊辣椒不在客厅,等了一会儿,她才从一个房间走出来。
“还不滚?”
“我得有密码……”
樊辣椒蹭蹭蹭跑去按了密码,门打开,然后樊辣椒又蹭蹭蹭冲进厨房,拿出一盒西饼以及一袋带异味的东西塞到我手中:“到车里等我,立即。”
“哦。”说什么都立即立即,迟一点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