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没杀害人质,就要求要一架直升飞机,酒店天台没有停机坪,他们要求马上修一个临时的,政府已经派人去修。”张鸿这番话令我无语,香港政府怎么那么好说话连这种条件都答应?不过香港政府也有可能故意拖延时间做些秘密部署,我不知道是不是,反正我觉得没安全感,因为樊辣椒和纪若兰肯定在人质当中。
说着话,我们已经到了酒店对面街的一条巷子,这里是指挥所,有个大警车,装备跟我们看香港警匪片所见的差别不大,有监听,有控制台之类,许多功能。车里有三个人,穿西装,其中一个家伙戴着耳机,手里拿个对讲机说着些劝人的话,估计这是谈判专家吧!他说了好几分钟才把耳机脱下,对讲机放回原处,然后骂了句脏话。
“老黄,下来。”张鸿叫了一声!
“头,你来了?”那家伙走出来,他叫张鸿为头,张鸿难道是谈判部门的,他的上司?
“什么情况?”张鸿问。
“好麻烦,对方是老手,没法谈。”那家伙很郁闷。
“继续努力吧!”张鸿说。
张鸿带我们走向另一辆警车,他从里面叫下来一个警察,那个警察制服的颜色与众不同,还有他整个的气场,眼看就是个高官。
“老陈,情况怎么样?有办法了么?我那边不行啊,谈判完全没进展。”张鸿说。
“飞虎队正在想办法。”老陈叹了口气,“这事不好办。”
“我能不能说句话?”我站到他们中间。
老陈看了我一眼,他不认识我。
“这位是……我们一哥的好朋友。”张鸿介绍我给老陈,他指的一哥估计是更高的高官。然后他继续对老陈说,“他两个朋友在酒店上面,可能已被挟持,所以他来了!没事,不影响你正常工作。”
“原来是这样。”老陈对我说,“你请说。”
“我的两位朋友都是女性,其中一个做过肾移植手术,要靠药物控制,她身边现在没有药,被挟持久了我担心她出事,你们有没有办法送药上去?”我用飞快的语速道。
“很困难,我们只能到七层。”老陈很坦白。
“想想办法吧!”我从助理那里把药瓶拿过来,“让人送上去怎么都行。”
“看情况。”
“或者……我这边可以试一试和劫匪沟通。”张鸿说。
“这不行,主动提出这种要求等于告诉劫匪什么人跟警方有关系,他们会重点监控,如果最后一定要给直升机他们逃走,直升机空间有限,他们带的会是这些比较……重要的当人质。”老陈说得很有道理。我就没想到这一层去,如果劫匪真把樊辣椒带上飞机,而警察在半空拦截,一个不小心……我不是间接害了樊辣椒性命?
“混进去可以吗?”我说,“我听说你们有工程队在修停机坪,看能不能……需要些什么工具器材之类,然后派人上去,我可以自己去,我能混进去。”
“这样做很危险。”老陈说。
“我也觉得危险。”张鸿说,“这不是你自己的事,里面还有别的一些人质,如果……你暴露了,不但你有麻烦,还要牵涉到另外一些人。”
“你们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我说,“我没时间等,没有药我朋友会没命的。”
老陈摇头,随即的,指挥车里有人喊他接电话,他上去了……
“张鸿,你看能不能你想想办法?老杨那边……”
“万先生,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这是大事,许多高官在指挥。”张鸿爱莫能助的表情。
这不行那也不行,都已经过去这么多个小时,樊辣椒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走远了点了根烟抽起来,拼命让自己冷静,然后观察酒店的地形。这个酒店一共九层,八层是劫匪挟持人质的地方,酒店的电梯关闭了,消防梯有劫匪把守,警察无法上去,更不敢上去,如果我要上去我该怎么上?
“是不是在想怎么上去?”黄琼小声道,“我有办法。”
黄琼眼神示意了一下酒店傍边一栋十几层的大夏,我能看见,可是中间间隔好几米,跳也要能跳过去?就算能跳过去,天台有劫匪把守,我们一过去就会成枪靶子,这办法不行。而且大夏是适合狙击的高点,上面肯定有警察在活动,我们能不能混进去都是个问题。
“这行么?”我问。
“如果有足够长、足够坚固的绳子,我有办法。”黄琼信心满满的样子,“绳子要带勾那种,钢勾,还需要匕首、玻璃刀,最好能弄到枪或者闪光弹、烟雾弹之类。”
我想了想没想到别的办法,只能答应,找来万先生把我们需要的工具都告诉他。
“你确定要冒险?”万先生问我。
“万先生,里面那个女人……是我的女人,我没有选择余地,你看警察的办事效率,等他们去救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我宁愿自己拼一拼。你只要帮我找工具,别的事情我自己负责。”我指了下黄琼,“我的保镖是特种部队出身,他不会胡乱说些没把握的话,我相信他能行。”
万先生很认真注视着我,过了好几十秒才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和黄琼离开了,趁老陈和张鸿都在车里看不见,我们闪到大夏后面,在一个巷子里等万先生,他出去了,到街口接人,接给我们带我们需要的工具的人。他需要多久,我不知道,我提出要求后他才打的电话,把我需要的工具告诉对方,让对方准备好带过来。
“宁总,其实我自己去可以,你不用去。”蹲在巷子里抽烟,黄琼突然道。
“多个人多个帮手,而且……呆在下面等我感觉更折磨,我宁愿上去冒险。”我最害怕的就是等,我觉得等好比听天由命,我宁愿去拼。
“宁总,我能不能问你几个……不该问的问题?”看我点头,黄琼道,“你……到底爱那一个?”
“这问题我无法回答,我自己都弄不清楚,或许不能说不清楚吧,其实我两个都爱。”
“能两个都要吗?”
“大概这就是烦恼所在吧!”我摇了摇头,“你不懂,只有我自己懂。我倒想选择一个避免伤害,可你选择的时候已经在伤害。我选择谁不选择谁你们在局外可以看清楚,可以根据你们的眼光你们的感知以及喜好觉得我应该选那一个,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局内人,对她们的感觉,她们对我的感觉,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有些事情,它是很难做出选择的。”
黄琼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模样。
“你觉得你想要怎么样?你的真实想法。”黄琼又问。
“我不知道,我当然想两个都要。”我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们要去冒险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坦白说吧黄琼,我近来过得很郁闷,梦游似的,我感觉好空虚、好寂寞,生活没什么乐趣一样。我感觉我自己病了,而且病得特别严重,反正没有了她们……我不知道该怎么活,简直无法活,活着没劲。”
日期:2015-05-29 1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