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一阵酸痛,原来……原来我误会张宇杰了,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想做那种人。
张宇杰突然笑了:“没关系,咱们去找老大说清楚就好。老大是很聪明的人,这其中的关键只要和他说清楚,一定没问题的。”
我咬了咬牙,要说什么?说赵午圣其实早就知道这其中的玄机?
“原来金仁那天去救的是你。”小娇突然指着张宇杰说道。
“是的,金仁是救过我。”张宇杰直言不讳。
“他是我男朋友。”小娇说:“他虽然在这间娱乐城里打工,可他不是天行会的人。”
张宇杰的眼睛亮了起来:“原来是这样!那就更没有关系了啊。”他笑着看了看我说:“咱们现在就去找老大,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
“好。”我心乱如麻,只得胡乱答应了下来。
“你们要走了吗?”小娇可怜巴巴地说:“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很危险……”
“你可以给金仁打电话,告诉他这里没事了,你去找他就好。”我安排着。
“好。”小娇点了点头。
我和张宇杰一起出了门,走在漆黑的小巷子里,二人皆一语不发。
我还在想着这其中的关键,却是越想越乱。我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张宇杰?
他对赵午圣那样的崇拜和尊敬,现在却被他当做了一枚棋子,他知道后,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现在……去找他吗?”我轻轻地问道。
“嗯。”张宇杰说:“我知道他在哪里,咱们现在就过去。”
“嗯。”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也好,见到他之后问个清楚吧。
走到金海娱乐城前面,我看了看里面一片狼藉的地面,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烟花巷里越发的冷清起来,先前的那些救护车早已呼啸着而去了。
张宇杰看了看娱乐城内部,突然说道:“对了,有个人要我转给你一句话。”
“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接下来,张宇杰又将他之前的经历告诉了我,如何在里面碰到一个和尚,那和尚要他带给我一句话等等。
我听了之后心中更是如同钢刷刷过一般难过,我已经知道,那是和超叔、魁叔他们结拜过的和尚,排行老五,法号叫做忘情!
他的眼睛竟然瞎了!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这一切,小海在宿舍中的时候,竟然只字未提!那个混蛋,活该今天晚上遭此劫难!
“五叔!”我冲着天空吼道。
“张宇杰,我不能陪你去找赵大哥了……我……我要到医院里去看五叔。”我有些哽咽起来。
“好,你去医院,我去找老大。”
和张宇杰分开之后,我在街上寻觅着出租车,终于找了一辆,上了车就直奔市医院而去。
我和五叔忘情和尚虽然并没有说过话,也没有什么往来和感情,但是听到他出了事还是觉得十分难过。大概是因为不知不觉间,将他当做和超叔、魁叔一样的亲人了吧。
况且,他还对张宇杰说,叫我原谅他,他眼睛瞎了,人也废了,不能去救我了。
想到这句话,心中更是难过起来,强忍着才没有掉出泪来。
我看着窗外新香市繁华的夜景,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美好绚烂,可是在这下面,到底隐藏着多少令人作呕的肮脏?
对五叔多一份心疼,就对小海多一份怨恨。怪不得他要找超叔他们重新出山,原来是想把他们当做保镖!现在却害了五叔,他倒安全无恙地逃了出来!
该死的高阳,你怎么不一并将小海一起剁了?又想起小海当初在我家盛气凌人的样子,心中又多出一份愤怒的火焰来。
相比之下,当然还是更加怨恨高阳,我已经猜到一定是他下的手。因为我觉得,当年和超叔、魁叔混过的人,身手应该不弱,也只有高阳能办得到!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赵午圣和张宇杰身上。张宇杰此去找他,赵午圣会怎么向他解释?
赵午圣明明知道那些保安是我找过去的,却还要在恶狼帮本部的会上承认张宇杰暗通天行会,将要把他抓起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这是什么意思?真的要为了报仇,将我和张宇杰都推下悬崖,来一个破釜沉舟?
不得不说,他这一手很有用,让十二生肖一下子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天行会的小海身上,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十二生肖都一定会损伤不小。
好一招借刀杀人!
我坐在出租车里,只觉得背后一阵冷汗,赵午圣的心机果然无人能敌!
此时此刻,我只觉得头大头大头大,不愿意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坐在车里,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不论赵午圣是怎么想的,如果他真的想把张宇杰推出去当替罪羔羊,那我一定站出来揭发他。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张宇杰遭受这不白之冤!
因为,我们是兄弟!
做好打算,心里也觉得轻松了许多。陈志鹏那件事,赵午圣第一次利用我的时候,就让我心里隐隐觉得不爽。
现在他倒是利用上瘾了,一次次把我当做掌中的棋子,真当我是病猫吗?
到了市医院,我跳下车就往里面奔,结果医院里面太大,眼花缭乱的地形图看的我直发蒙。
现在已经半夜三点多,医院里并没有多少人,门口的服务台上坐着两个打盹的护士,我走过去敲了敲桌子说:“先前给120救护车送过来的那些人呢?”
依照张宇杰的话,我已经知道了五叔已经坐上了救护车。
“还在做手术抢救,你有什么事吗?”一个护士微微把头抬起来。
“在哪里做手术可以告诉我吗?那里面有我的朋友。”
按照护士的指示,我左拐右拐地走到了手术室,又想到那么多人一起抢救,到哪里等五叔呢?
我站在走廊里等了半天,正巧看到一个戴着大口罩的护士,忙上去问:“刚才有个眼睛受伤的和尚被送进来,你知道在哪里吗?”
“不知道。”护士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我忍住才没骂出脏话来,这服务态度也太差了。
我在走廊里绕来绕去,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后院,看到里面正停着几辆救护车,有几个护工正在周围收拾东西。
我眼睛一亮,奔过去问:“刚才你们有接过来一个眼睛受伤的和尚吗?”
“有。”其中一个护工说:“那个和尚我印象很深,明明所他受伤严重,却不肯躺下来,硬要坐在车里打坐!”
“他在哪里?”我急忙问。
“还在做手术,不过我看他的眼睛保不住啦。”护工叹了口气。
我按着护工的指示,又走到了一间急救室前,五叔就在这里面做手术。
我坐在门口的排椅上,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现在给超叔打个电话?这会儿已经半夜三点多了,打扰他休息终究不是太好。
最后放弃了这个想法,等五叔做完手术出来再做决定吧。
我靠在排椅上,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在市医院的另外一间重点保护单人病房里,梁东天悠悠醒来。
旁边站着一个戴着眼睛的斯文年轻人,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梁市长。”年轻人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