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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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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6-05-24 23:00:26

(九十九)

同学聚餐这件事,其实我曾经也不那么排斥,至少还有个别聊的来的人在眼前晃一晃,一起聊年少的囧事,呼呼喝喝地笑闹,K歌泡吧,几乎都是第二天才回家。以往回乡的时间里,我总有那么几餐是和聚会有关,只是后来,慢慢地我不再愿意和任何人耗时间,更喜欢和泽腻歪着。当然,除了自己对泽的依赖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想让泽因为这些会面而微醋。

�0�2�0�2�0�2�0�2 今晚的聚会,对我来讲算是相对陌生,因为我和高中同学来往的极少。只是和H这闹腾的货还有些不断的往来。曾经我和泽讨论过,为什么能够持续做朋友的,几乎都是初中的同学,泽坚定地说:“因为那个年代,都是非常单纯的自己。”

晚上的聚会在一个当地人众所周知的饭店里。从车场到大厅,就已经遇见熟人不少,貌似大家看见我都还很新鲜,有种喜相迎的感觉。这家店算是老牌新店,所以,大堂经理竟然还是我以前经常光顾一家店的相熟。小城市就是这么紧凑地和谐,似乎你都能和每个人挂上相干。

进到聚会的房间里,满眼看见的都是人,浓烈的烟味,还有嘈杂的嬉笑声,我眉头微蹙,说实话,我已经不那么喜欢这样哄闹的场合。望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脸,我的内心有了长长的叹息。岁月,这把刀着实锋利,永远将雕刻与凋零分的那么清晰。看我进来,大家都起哄:“美女来了,快坐我边上……”“哟,澄大美女回来了,少见呀!”“美女真是多年未变啊……”这些说不清什么味道的话,我听过,喜怒皆无,H倒是很享受:“想和澄大美女靠近的,先从我这排个号啊!”

我都没搭理这位始终不着调的主儿,对每一位搭话人回以笑容。这时,程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直奔我身边,把我拉过去:“澄就得坐我边上,她是我的人!”这话一落音,就引起哄笑一片。我为这听着这不那么适合的话,回头面带笑容却眼神冷冽地看了他一眼,程风尴尬地笑了,小声说:“别介意啊,我就想让你坐在我这。”我没有说话,为了不引起更多话题,我安静地坐在了程风的一侧。

H当然毫无悬念地坐在我的另一侧,可能时光真的只能改变容颜,并不能改变本性。所以,原本我讨厌的人依旧不招我待见,而那些个话唠也持续话多。我心里偷笑这数十年如一日的场景,真是和上学那些年无二。

我边上的H和在坐的各位似乎非常热络,有了她的辉映,自己就显得不那么苍白,在这样哄闹的场景里。我几乎不怎么说话,只是好好地顾着自己眼前的吃食。席间有人隔着我另一侧的程风与我简单地对过话,随即便被人声盖过。这样,倒也好,省了我不少语言。程风趁着H与各人轮流拼酒的档,并不算小声地开启了与我的对话,他没称呼我,直接开口:“这些年怎么样?”

“很好。”我笑着做答。

“听说你去XX好多年了,几乎不怎么再回这边来。我其实和同学们聚的也不多,毕业之后都不知道每天忙什么,这也是最近才和他们又都联系上的……”程风停顿少许,继续说:“听他们说你还没结婚。”

“是没有举行仪式,我有爱人。”我轻轻回应了程风。

“噢……”听程风不再语言,举了举手中的杯:“祝你幸福,澄澄!”

席间程风因为饮酒过甚,显得不似我记忆中的沉稳,而他的那些醉话和眼神,我视而不见。终究,我不想让他失礼于人前。

几轮酒之后,我趁着人们情绪高涨的时间,溜出了包间,我想安静一会,然后给泽打个电话~于是,我坐在了楼层间的阳光走廊里,那里,听得到一层传来的钢琴声,抬头还可以看见漆黑的天空,比起屋里的闹腾,这儿已经很清静了。我和泽都很喜欢酒店里的钢琴声,在很多酒店都留有我俩驻足享受的身影,很多时间,泽总是看着弹琴女子的背影猜测女人的相貌,真是外协会长,想到泽我不由自主的笑了。

服务生贴心地过来为我送上一杯柠檬水,礼貌地问我是否需要一杯咖啡。我摇摇头算是回答,我只需要一点时间坐坐。楼下的琴声轻柔地悦耳,年少时自己特别喜欢《我和春天有个约会》的主题曲,而程风在某日也曾为我吹奏过这样的曲调,那年青涩的他,也这般讨好过我……

未等我想的更多,就感觉有一双手搭在我的双肩,我回头,是程风。他正用略显迷离地眼神专注地看着我。我迅速从坐位上起身,离开了他依着我的手:“你怎么出来了?”

“我想看看你去哪儿了。”程风说。

“我没去哪,只是出来透透气。”

“澄澄,其实,如果当年……”程风没有说下面的话,转而说:“我和你应该还会在一起。”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我未语先笑:“现在我们都过的很好,所以,结局对大家来讲,真的很好。”

“可是,澄澄,我没有忘记你!”

我定神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这也是当年我喜欢过的男人,一股莫名的难过掠过:“我们都不再是十七八了,我和你都具备分辨对方言行的能力。过去就过去了,不要总放在心里。”我稍顿之后,对程风说:“我先回去了,和他们再聊会!”说罢,我转身离去。

程风及时伸出手,拉住我的胳膊,仍旧喊我的名字,我再一次面向他:“程风,如果你现在放手,我们之间还能够保留当年的美好!”我盯着他的脸,不再流露出半点残存的情意。

程风的眼神中略过很多种情绪,最终他还是放开了我,不等他有更多的反应,我疾步离开。往事如同影画戏,伴着我离去的身影,在我的记忆里回放。我从不刻意回避那些与我走近又远去的日子,只是这一刻,我深知,那个人只能留存在过去了。

所以,在我思想凌乱的时间里,泽打进来的电话,让我彻底的乱了……因为我只对那头应了个声之后,就妥妥地在酒店平坦地走廊里摔倒了,在电话已经瞬间飞出的时间里,我根本顾不得摔得是不是够优雅。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泽,是还在持续和我说着话,又或者不停地在喂喂喂地呼唤,我只知道应声而来的服务生,从不同方向朝我奔来……

我猜程风是如风般扑到我身边,在我想要起身的同时,给我了外力,将我扶起,也捡起不远处我的高跟鞋。应该是摔倒的时候,我的手腕本能地支撑了一下,所以,有种错位地疼痛随即而来,我顾不得周围客人投射来似笑非笑的眼光,只盯着我的手腕……

程风迅速蹲下为我穿好脱落的鞋子,同时接过一旁服务生为我替上的手机揣进口袋,然后抓起我的手问:“有没有扭伤?还能不能活动?让我看看。”

我再一次盯着自己的手腕说:“没事,只是摔疼了。”我听见程风细微地长出一口气,说:“我扶着你吧。”

我没有拒绝他伸出的手,所以,程风小心地走在我的一侧,而我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好吧,我以为今晚的一切可以在我的疼痛中安好地结束,但是现实的生活往往不那么简单如意,随后的事情都让我有些措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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