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10-25 02:12:05
上了车以后医生开始不停地跟小猫说话,问他结婚了没有,他说自己还是医科学生,听他这么说,医生来了兴趣,问他哪个学校的,学医还是学护,哪个医院有相熟的同学或老师,如果有的话就把他送那里去。
小猫听了直摆手说不要,见了熟人不好解释,太丢脸了。
谈话告一段落的时候,小猫想要探起身来,我把他摁住问他做什么,他笑嘻嘻地说,“长这么大第一次坐救护车哎,我得好好观摩观摩。”听他这么说旁边的医生都笑了,女医生说,“谁没事喜欢坐救护车啊?除了我们是工作需要,这孩子!好好躺着小心一会伤口裂开又出血。”
“哦。”他吐吐舌头又乖乖躺下。
这其间我始终没有再说话,目光钉在了他身上。我一只手紧紧握住另一只手腕,握到指节泛白……汗水还是顺着头发不断往下滴着,小猫一直看着我,伸手想要替我擦汗,我把他的手放回去,自己抹了抹额头和脖子,一手湿……
医院到了,大夫们很利索地跳下车,三两下就把担架车拽下去,我和他们一起推着小猫冲进急诊大厅。
那个女医生到前台办交接,一个大夫过来问我情况,手里拿着东西做记录。我尽量压低声音让它听起来粗重些。
“叫什么名字?”
“段瑞文。”
“你是他什么人?”
“……”
“嗯?”他抬头看我。
“对象!”
“在这上面签字,写清楚和伤者的关系,正在联系科室,你稍等。”
我拿起笔来签字,手还是止不住地哆嗦。
签完之后那个女医生又过来,让我把出车费交了,我掏钱递给她。另外两个护士过来推小猫,叫我跟上,其中一个往我手里塞了一把单子,“前面收费处交费,跟我们上六层。”
“好!”
我跑去交了费用,跟她们一起左拐右绕地进了专用电梯。
小猫跟我挤眉弄眼,我皱着眉头用眼神告诉他我不知道他说什么,他就用眼神示意我看他左边的小护士,我扫了一眼,是个挺漂亮的丫头。我抬手做打他的样子,他龇牙咧嘴地躺那笑。
六层妇科。一个护士跑去联系大夫,另一个示意我们稍等。
大夫来了,还在走廊里就问怎么回事,哪受伤了,怎么受的伤……
我看看左右经过的各种孕妇,病人家属,没有吭气。
“问你们呢,怎么受的伤啊?”那大夫嗓门倒是不小。
小猫见我没说话,就张嘴说:“上床时候玩过了,就受伤了!”
“你上个床就上成这样了?磕床帮子上了?”大夫的思想看来应该比较保守。
“那个……大夫,咱们要不要先到办公室或处置室什么的里面再说。”
大夫抬头看看比她高出快一头的我,打量了一下问,“你是她男朋友?”
“呃……是!”
“这边来。”
进了处置室,帘子里面是妇科专用的床,两条腿要架上去的那种。光看那床我的心就拧巴起来,大夫指了指让小猫上去。我一句“你麻痹”硬忍着没有脱口而出。小猫慢慢下了担架床,我见状就要上去抱他,被两个护士挡开,边推我边说,“你出去等吧。”
“你们扶着他点,他站起来就会出血,当心点!”
其中一个小护士一使劲把我推到门外,嗔怪地白了我一眼说,“现在知道心疼早干嘛去了!真没见过这样的!”
“砰”地门被关上了,紧接着又打开,我手里又被塞了一把单子,“一楼交费!”“砰”,又关上了!
我伸手抹了把脸,呼一口气往一楼跑去。
到了一楼正交费,电话响了,是老马。
接起来还没等她说话我就噼里啪啦开始交待她,“我跟小文现在在省医院,六层,妇科,情况严重,就我一个人,你快点来搭把手!”
“啊?好!”电话挂了。
交了费我转身又要上楼,身后传来一声,“俊琪!”,回头,郭洁也到了,她紧了几步走到我面前说,“救护车不用等红灯啊?我刚停好车,他人呢?情况怎么样?”
我没等她问完抓了她肩膀就往电梯走,边走边说,“你来的正好,医生们都以为我是男的,很多事我不方便,你就说是他姐,有什么需要配合的你帮忙!”
“到底怎么搞得?你对他做了什么啊?”
我眼睛盯着电梯里的数字没有理她。
“就算这孩子骗了你又欺负了我,你也用不着这样啊,太狠了你……”
“闭嘴……”我声音不大,却飘出阴狠。六层到了,电梯门打开的同时我眼角扫到她脸上,冰冷地看了她一眼,迈步跨出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