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9-18 11:47:32
30
“变什么样了?”我涂着脚趾甲问她。我们幼儿园不准涂手指甲,所以我的指甲油都一般涂在脚上或者彤彤的手上。
“ 多愁善感,不苟言笑,偶尔目光涣散,神情呆滞。心事重重,黯然神伤。”
“你想说我老年痴呆或者产后抑郁了吧。”
“宝贝儿,我有药。”她咬着手指卖萌状的看着我说。
“ 我不治。治好了就不能自个儿跟自个儿玩了。”我用枕头把头盖住。
我也终于腾出空来摸摸胸口剧烈疼痛的位置。还好伤的不深,过不久就痊愈了吧。
周一早上,自然醒来已经八点半了,闹铃没响,原因是我俩谁都没有想起来设。简单洗漱,我和彤彤以百米跨栏的速度夺门而出。
小区门口,有张车挡住了半个出口,朝阳的无限霞光全都普照在那个靠车门神采奕奕的男人身上。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他穿着烟灰色的衬衫,那么熨帖。靠着车门双手插在裤兜里。我脑子里都是他光滑结实的身体,我抿着嘴不怀好意的傻笑了一下。
眼看彤彤就拉着我从旁边人来人往中挤过去了。他像一堵单薄的墙,挡在我俩面前。
“喂,你眼瞎啊,长的帅就可以随便挡姑奶奶路啊。”彤彤气急败坏的朝他嚷嚷。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开。眼神像刀子一样让人发憷。
“对不起,柳先生,我们要迟到了,麻烦你让一下。”我抵着头不敢看他,小声央求。这时候的我必须装的像林黛玉啊。
“我送你吧,有几句话想说。”他的声音有点沙哑,透着中央电视台播音员的沉稳,磁性。
“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让蔷薇神魂颠倒的九日对不对?蔷薇你丫长点心吧。一看就是花花公子。”她一边看时间一边恼怒道。
我轻轻的推了一下彤彤:“快走吧,晚上回去说。”
他退到车门旁。
我们明明只隔了一张车的距离,我怎么感觉像隔了一座喜马拉雅山,一个时光隧道那么远。
“对不起。”他开口说。
“ 对不起什么呢?”我用手胡乱的绞着衬衫下摆,心花怒放,我的恶作剧成功生效了。
“那天不该跟你喝了那么多的酒,如果我不小心伤害到了你,真的想说对不起。”
“我自愿的啊,你不是说你睡过很多女孩吗?应该也不介意多一个吧。”
“蔷薇,不要这么说,可以吗?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
“比如呢?”
“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换一份更好的工作,或者你有什么需求可以告诉我。”
“你是说,跟你上过床的女孩都可以得到补偿?都一定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他真的以为我们那个了,已经让我开价儿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跟她们不一样。你是一个好女孩。我无心伤害你。如果我那天说了什么让你难过的话,我再次跟你道歉。”
“是我自愿的,我贱,我跟她们一样,甚至更贱,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如果一定要问有什么要求的话,那就是我不去你们家了,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这么让人讨厌?”
“你错了,不是讨厌,是非常讨厌。”
你特么的快说,讨厌我啊,这样咱俩就两清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真的玩不起了。饶了我吧。我偶像萧敬腾说,我们一再一再的证明只有互相伤害的较劲。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车子以120迈每小时的速度从我面前疾驰而去,巨大的轰鸣声,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日期:2014-09-20 23:19:41
31
长舒一口气,做了一场噩梦,短暂的,虐心的,终于要醒来了,呵。
到幼儿园门口,又是达子值班。
“蔷薇姐,你脖子咋了,红了一块?是不是草莓印?”说完还挤眉弄眼。
“别瞎说,蚊子咬的过敏了。”
“吓,这么大的蚊子,是非洲草原进口的啊。”
“ 要死了,死达子。好好站你的岗。”
我捂着脖子拐到校医室要了两个创可贴挡上。
希希已经到班上了,并且惹哭两个孩子了。这段时间总会下意识的关注她早上是怎么来的,晚上谁接走的,班上的电话响了我会猜测会不会是关于希希的。我决定跟这些日子以来神经质样的自己告别了。
我又准备开始精神焕发了。晚饭都没在幼儿园吃,打车跑到苏宁电器买了煮咖啡的全套用具。
晚上我比彤彤早回来,我在被王表收拾一新的厨房里转悠了一圈,居然有想做饭的冲动。
冰箱里有鸡腿肉还有火腿肠,白菜,土豆。太懂得配合我心情了。
我就蒸了米饭。开始洗菜切肉。
彤彤回来的时候,锅里的油溅的到处都是,我拿着锅盖左躲右闪像个跳大神的。
“宝贝儿,我就加了会儿班,你这是干嘛?”
“做饭给你吃啊,就不允许人家也对你好一次啊。”
她换了拖鞋,从我身上一把扯过围裙,把我推到客厅关上厨房的门。
难道我天生就只是洗碗的命?
二十分钟饭菜都抬上桌了,醋溜土豆丝,红烧鸡腿,白菜火腿汤。简简单单,却有滋有味。
“彤彤,你要不要这么贤惠啊。咱俩一个学校毕业,差距咋这么大。”
“少来。你一恭维我准没好事。”
“我说真的啊,你看你选的专业英语多吃香,男朋友国外留学,你工作也不错,小嘴也厉害,人也漂亮,还会做菜,守妇道,专一,痴情。你再看看我要啥没啥。”
“沈蔷薇,你别以为说两句好话,我就放过你,你好好说说早上那个男人怎么回事?怎么会找到我们这里的,你脖子上的印儿是不是他啃的?”
“说的那么难听,啃?还拱的呢?”
“毫无保留的主动坦白,快。”彤彤用筷子按住我准备夹到碗里的鸡腿儿。
“我坦白,听上去有点假,但是你一定要相信好吗?”我放下碗筷,咬着嘴唇看着她。
“其实说实话今天早上这个九日还真挺好看的,偶像派,就是有点瘦。还是离他远点吧,我有点不祥的预感。明明是你暗恋他,怎么被他一大早堵在门口,那眼神,倾慕?愧疚?相当忧郁,相当复杂的说。”
“彤彤,你知道的啊,我之前跟你说我对他一见钟情的。我想可能是因为他比较能装深沉所以显得比较神秘吧。然后我俩昨天喝了点酒,他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然后玩命儿亲吻了我。但是我谨记你的教诲了,把酒后乱性这个词儿成功的扼杀在了摇篮里。所以我们谁也没有得逞。”
“谁也没有得逞?怎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