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六十五年，白夜与封灵双双生病，从小习武的白夜病情恶化得很慢，但体质比白夜弱些的封灵就不一样了，卧床不起。白夜整天守在她的身边。

有一天，白夜趁儿女都不在，留下了一张字条，然后背着封灵，悄悄离开。

封灵睡醒时，看到的是漫天飞雪的荒野。白夜就这样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荒野深处。

狼嚎声此起彼伏。

白夜不知哪来的力气，一直一直，越走越远。

渐渐地，封灵发现自己的病情减轻了；渐渐地，封灵发现白夜的满头白发开始变黑；渐渐地，他们都回到了年轻时的样子。

白夜背着她来到了一处洞穴。他小心地让她在洞内躺好，伏下身子吻住她。

“我们的契约到此为止。”白夜拉起封灵的手飞入空中。封灵看到，她正在远离自己那微笑着而又泪流满面的身体。

夜空的繁星，从未如此美丽。

封灵迷迷糊糊的，她不知道什么是“契约”，只呆呆地望着白夜，只知道跟随他的指示。

白夜最后一次，与她紧紧相拥。

“灵儿，解除契约吧，我爱你。”

“嗯，白夜，我爱你。”

封灵猛地睁开双眼。她在一个山洞里，身边有只白色巨狼。白夜已经不见了。她的手中握着一个瓶子，里面有闪闪发光的小飞虫。

“那个家伙给你的礼物真美。他所认识的一切生命，即使已经成了半梦半醒的游魂，也都会在这个梦中，一天一天地过完温暖的一生。他为这个梦耗尽了力量，现在与那些半梦半醒的家伙没什么区别，所以等待来世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痛苦，不会对过去有所眷恋。”白狼的目光异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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