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光闻言放下了一颗心，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真是麻烦你了，我，我……”她一滞，眼神也有些飘忽，该怎么说，说拉肚子拉的虚脱还顺便发现了……另一个急性炎症吗……“咳，身体不太舒服！”她轻咳一声，微抿了抿唇。

“哎，对，你别站着了，赶紧坐一下吧，我去给你倒点水，等我一下啊！”

周了际想说不用，他该走了，结果对方已经一溜烟非常兴奋地跑去拿开水壶了。

他垂了垂眼睛，又认真看她的背影，渐渐地眯起眼淡笑了笑。

啊，是她。

怪不得，总说眼熟。

他坐回椅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过桌面，发出轻钝的响声。

对方把盛满水的缸子放在他面前，很是抱歉的撇了下唇：“没有茶，也没有好杯子，这样行吗？”

“啊，可以。”

周了际端起杯子，没有喝下水，只是开口闲聊般问了个问题：“是因为工作过来的吗？”

陈小光坐在他对面，看向窗外淡淡点头：“是啊。为了工作。”为了生活。

“那，你是在长源工作吗？长源科技。”

他的声音一直温静，更像是适合在夜里为人录一支讲故事的磁带，抚慰人心。此刻他所说的话把陈小光一下子从个人情绪里拉了出来。

她很快转回头去看周了际，正对上他的双眼，一时间让她想起中午初见时那样的惊疑。

人的身上，有一股气是自会流动的，十五岁之前或许并不显现出来，只看容貌五官衣裳所持物品，然而过了某种年龄，那些隐性的存在便会细密的透过人的皮肤长相，毫无顾忌地显明出来。一个人爱读书，经受过一些至深至微的教导，哪怕把他下放到无人所识的荒野里，他心中已有的也会令他接受苦难的姿态跟他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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