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7-21 22:52:44
肖彬笑得很锋利:“丝路R2同款的幅宽是120,密度70,这个标准,怕是不符合你们制衣的标准吧?”老美制衣要求的幅宽起码要140。MC沉默了。
那一刻,肖彬简直帅的无以复加,很久之后,我依然记得那个上午,肖彬在阳光里神采飞扬,有着仗剑侠士一般的潇洒倜傥。而我像只小菜鸟一样满眼星星崇拜的看着他。我也没有料到,有一天我会同他站在谈判桌的两头,用他教我的点点滴滴同他反戈而击。
最终公司以5.3美元每码的价格拿下了10万码的订单。那晚我们吵吵着要肖彬请客,肖彬笑着答应,在明园饭店请大家搓了一顿地道的淮扬菜。不记得鱼汤小刀面的滋味,只记得那晚我喝多了,第一笔单子开门红,开心的不得了,谁敬酒都喝,我也逢人就敬。
日期:2014-07-21 22:55:21
敬到肖彬那里,肖彬的身旁空着一个位子,据说赵以敬晚点也会过来一起庆祝。我由衷说着:“谢谢总监,你是这场谈判扭转乾坤的人,我算开了眼界。以后得向您多学习。”这话说的发自肺腑,丝毫不做作。肖彬把酒一干而尽,摆摆手:“我不算什么,真正的谈判高手是赵总。”
“咦!”大家的声音小了,都等着肖彬八卦赵以敬有多厉害。我的心砰的狠狠跳了一下。肖彬笑道:“你们这些人,就喜欢听小道消息,我不说。”
市场部的徐云撒娇:“说来让我们都学习学习嘛,赵总怎么谈判啊,看他平时冷冷淡淡的,难道谈判的时候也嘴皮子像火箭似的?”
日期:2014-07-21 22:56:35
“看赵总谈判,像看武侠片似的。”老员工钟平幽幽开了口。徐云她们马上追问下去。钟平慢慢说着:“那会儿丝之恒刚起步的时候,单子都是赵总谈,后来就不是了。他的市场信息量咱们比不了,能装一个硬盘。”
看徐云急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钟平笑道:“他话不多说,但字字直中要害。最要紧的,是他对每个对手,招数都不同,有的技术战,有的情感牌,两三句话灭一个。比如说对你”他指着技术部的小李:“就用连环刀。”又指着徐云,“对你就是逍遥剑”最后指我:“对你得上迷魂汤。”果然是搞销售的嘴。
大家哄堂大笑,徐云捶着钟平:“钟哥你坏死了。骂谁贱呢。”我的脸一红,脑子里浮现出赵以敬运筹帷幄的样子,果然贵人必有非凡之处,原来赵以敬的专业技能和心理战术都是一流。
日期:2014-07-21 22:58:41
肖彬看着我换着话题:“今天有个偷着乐的还没表示呢,快意思意思。”按照我们每次胡吃海塞的规矩,意思就该唱歌了。我也不想继续赵以敬的话题,总觉得钟平的话里别有深意,也不顾自己嗓子破锣,在他们的使劲鼓掌撺掇下,酒精上脑扯着喊:“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蜜蜂也忙蝴蝶也忙-----”
“切----”一片嘘声,“谁要听你这个,带劲的,带劲的。”
门忽的开了,赵以敬推门而入:“谁要来带劲的?”大家有些错愕,肖彬笑道:“赵总才来,好戏已经过了。”
日期:2014-07-21 23:00:22
好戏?”赵以敬淡淡笑道,“我以为只是买单,还有戏看?”这像句玩笑,大家也都放松了起来。肖彬不知和赵以敬说着什么,他只看着我抿唇微笑。我也不禁冲他嘿嘿傻乐起来。
吃过饭后,大家又起哄去唱歌,我的烟熏嗓还没哼吱两声就被钟平徐云两个麦霸轰了下来,头有些晕,我和肖彬打了招呼先走。刚走出门口的马路,赵以敬的车停在我脚边,声音难得的轻快:“上车,醉鬼。”
我冲他嘻嘻笑着,毫不客气的上了车。看他嘴角一直上扬,我借着酒劲问:“笑什么笑?”他居然笑出了声:“你唱歌真不是一般难听。”
太不给面子了,我愤愤扭头望着窗外,忽然看到旁边水光澹澹,灯火摇曳,不禁大叫:“秦淮河?那是不是秦淮河?”
日期:2014-07-21 23:02:48
赵以敬点点头,车子挑了个头,转回河边停了下来,我迫不及待的跑下车,这就是传说里的桨声灯影秦淮河啊,水光潋滟,流波澹澹。看着往来的游人,河上的画舫,我呆住了。
回头看赵以敬立在我身后,忍不住抓起他的胳膊:“我们去坐船好不好?”说完看着周围拥挤的游人,有些担心像他这样的人会不会屈尊和我去乘普通的船。
“好。”他狭长的眉眼全是笑意。坐了一艘大画舫,装饰的彩灯,玲珑映水。画舫穿过了印月桥、二水桥、桃叶渡、朱雀桥、武定桥,满满的全是“点点灯光照浪清,水烟疏碧月胧明。”的意境。
日期:2014-07-21 23:03:43
六朝金陵,怕在这里就是浓缩了吧。幽幽的传来柔美的歌声:“秦淮河畔一座城,岸边踏歌声,乌衣巷里堂前燕,衔来春深深,一段苏绣宫锦,一帘雨纷纷,我是故事里的人——”悠扬的曲子,就那么丝丝入扣的把歌词嵌进了我的心里。
看着对面的赵以敬,我有些恍惚,以前我以为自己只是个看故事的人,不知何时,成了故事里的人。
清凉的风拂过脸庞,我不禁冲他笑的眉眼弯弯:“好漂亮的地方。”他有一霎那的怔忡,随即点头:“是很漂亮。”
日期:2014-07-21 23:05:27
下船的时候,他先下去,向我伸出了手:“来。”我没有犹豫的把手递过去,抬手转眸之间,忽然有个似曾相识的画面,我笑的粲然:“赵以敬,我们上辈子一定也一起坐过船。”
他听到我喊他名字先是一愣,继而笑的温和:“也许。”只是抓着我的手,再没放开。第一次被他把手握在掌心,我都没敢动弹,过了很久发现我和他的手心都湿漉漉的。
那晚去了他南京的住处,疯狂缠绵了很久,他把我啄的点点瘢痕,我在他身下迷失自己。酣畅之后,他绕着我的发丝,闷声说着:“以后别笑的那么招摇。”
招摇?你倒是演示个不招摇的笑给我看看,我起身微微不快:“碍你的眼,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