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越往内里走越粗,草也越来越密,这片森林。就好似亘古以来,就设有人迸来过似的。
荆棘挂破了燕寄云身上的衣服。也刺破划裂了他手臂上的肌肤。旧创的血末乾,新创口的血又流出来了,他,燕寄云,好似丝毫也不觉得痛,仍然用伤痕累累的双臂向前拨动著。
两条腿,越来越不听使唤了,内腑的闷与痛,使他无法记清自己到底走了多远了。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向里走著,直到无法再抬动腿的时候,他才在一棵生满青苔的大树根上坐了下来。
用手。把双腿搬成盘坐的形状,他无助的长叹一声,闭上了眼晴,内腑的痛苦仍在有增无减的漫延著,冲撞著。
只凭一种潜在的意识支持著,也可以说是一种往日调息练功时的本能反应。
他心中仍存著那丝有意而却无形的调息意念而已,事实上。他体内澎湃的真气巨浪,他根本就无法控制得住。
汗渗著血,从他全身溢出,那张脸,完全变成了死灰色。
黑夜渐渐拢罩下来了,林中本就黑暗,这时,根本已成一片墨黑了。
只有那么一口气,证明燕寄云仍活著而已。
事实上,此刻他已完全麻木了,麻木。虽然是一种痛苦,但是,比之那种刻骨铭心的奇痛,要好得多了。
燕寄云脸上绷紧的肌肉松弛下来了。人,也近乎虚脱了。他相信,此刻只要周围窜出一条小蛇来,也足能轻而易举的取走他的性命。当然,他并不知道就在他头上的树枝上,正有个红衣人儿在那里守护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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