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7-10 09:06:28
90.
吕明安弯下了腰去捡地板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慢慢的他蹲在地上,抓着电池和后壳,他拼凑了好半天。我盯着他的后脑勺,想着最后一次接婆婆电话时她哀哀的哭声。或者正如吕明安讲的,死了也好,总算解脱了。
“那天,我是逼着我妈去了何家,我是逼着他们当着我的面作一个了断,我是说了我跟何子余之间不是他死就是我活。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何安德会那样对自己下得去手,鲜血四溅的时候,我妈哭倒在地。随后我就给何子余打了电话,我前段时间探过消息,手术后,他那东西接回去了。”吕明安扶着墙壁慢慢的起了身,然后看向我,淡淡的语气,“我去打个电话请假,你去订动车票,我们回家。”
我们当天赶回了老家,我先回了娘家把小福星托付给了我妈临时带两天,然后我和吕明安才匆匆赶到了他家。
灵堂之上,黑白照上的婆婆显得端庄而温婉。专业的哭丧队间隔着的时间号哭,音箱里放着走进新时代的歌曲,公公佝偻着身子招呼着前来吊唁的亲朋,吕明安默不作声的忙进忙出。人来人往中,有大声喧哗的,有拉家常的,还有不懂事的小孩子在仪仗队中间跑来跑去。
这真像一场盛大而滑稽的舞台剧,可怜婆婆死得那样绝然。
婆婆的火化后,我执意把她留给我的那个手镯放进了她的骨灰盒。既然生无可恋,那就死后长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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