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年龄差异不可避免的产生的代沟吧,他们之间渐渐显露出很多不协和弦——萧喜欢饮食清淡而燕真是属“虎”;
萧是一个随随便便,不修边幅的无聊之人,不烟酒,不赌不玩,只爱栽花养鸟养鱼,平时翻翻书或顺手沾沾水在地板上游龙翥凤的练书法,影视也只是听听新闻和看看中央十套的科学教育频道中的探索发现,百家讲坛这些古董玩意儿。
燕常常嗤之以鼻。
燕外出整装淡抹,喜欢听听歌或看言情连续剧,不到午夜十二点不上床,萧十点半就要睡;每当早上七点半起床时,燕梦寐正重,很多好事就在时间差中错过了。
有时为了温润一下萧,燕偶尔也会提前上床,在勉强慰劳中她心还在惦记那个虚拟世界中的人物命运,反到淡化了活生生的真实生活,草草了事后,又要急急忙忙起来去把她的电视连续剧进行到底。
当然更多的时候他们之间依然和谐与默契。每天早上为燕描眉就成了萧的专利。
萧年轻时候也当过演员,搞过编剧,对“张厂画眉”是尚好爱情的典故还是很乐意的。
一是更能零距离接近对方,二来是通过温情接触来融解些始冻的薄冰,三是通过这种息息交流中,尽情欣赏燕的多重眼纹的美丽杏眼和天生丽质的桃腮。
对于眼前这个明眸洁齿的上天送来的仙姬,能守侯她一日就珍惜一日,地久天长他是没有这个自信的,真像某首歌中唱的“只要曾经拥有”也就行了!
萧甚至**地想:与其生活到彼此望着对方的皱纹与衰发,还不如永远留下她今天美丽容颜的美妙记忆!
但是,萧的心中又真怕有那么“阔别相思又一年”的日子。
萧从山庄辞工回来,不想受制于小人到是其次,更主要是近来听到一些风风雨雨。
莉莉经常约燕去聚会,一来二往中,莉莉发现本来正在追逐她的外号叫“慌狗”的老板,再不如从前“大方”了,把殷勤转移到了燕的身上,吃喝玩乐“慌狗”都不停摇摆尾巴》
莉莉曾半开玩笑的在私下对慌狗说:“你真敢狗舔老虎B!?”
当然,下来是“慌狗”对她更加冷淡与疏远,这下她深知,用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来试男人的心,如鲜肉投饿虎之蹊!
这是个危险的下策。转而她对燕用上了三支眼,她也明白,慌狗早把她当破鞋!
燕呢,跟着他们吃啊玩啊,开心得很,其它的好象是一无所知。是装傻还是心机深藏?一敲头脚都会响的灵透了的莉莉,虽然有这些年奇特而波折的丰富人生阅历,也如坠在云山雾罩中,一时看不到底,到底燕在想什么?她恐怕要横刀夺爱了吧!
莉莉似乎听说:几年前燕好象就与这个男人认识,而且他俩有过一些不明不白的交往,他很唾涎燕,但后来燕又怎么远走广州,反正莉莉也弄不清楚,但她必须睁开一支眼睛睡觉,她深知这些年的情场和商场一样,传统的游戏规则早已被人踏在脚下,逐臭夫们的信念是一切先“摆平”再说。
终于有一天莉莉在那个男人的手机上发现了燕的手机号——莉莉毅然将自己的疑虑告诉了萧——她要和萧结成一种爱情保卫战的同盟。
也许真是该梦醒的时候了!
是杯弓蛇影还是出于第六感觉,萧感觉到足下这方情感的薄冰正在融化。
燕也许正在将自己的家,作为她的跳板,她利用他爱的背脊作为垫脚石,总有一天会冷不丁的一跃而起,飞向另一支更富有的船。
不然,为什么他为她找好工作却拒不上班呢?她对他的语言愈来愈生冷而赋予挑战性,什么:“你拿什么来讨我作媳妇?”
“你从来都不相信我!”
“我和你只能是朋友”等等如风刀剑霸一样的语言不断扣击萧的心扉,如冷硬的铁钉钉入萧的肺腑,萧心中感到痛心与委屈,将心掏给别人吃,别人还嫌它是酸的。
萧对她已经是尽到无私无讳了,他自己那点可怜存款的密码毫不隐瞒地告诉了燕,虽然朋友们再三提醒他得留点心眼,但他还是把妻子留给他的唯一纪念金戒指,叫人翻做耳环送给了燕,但燕不屑的眼神中好象是萧还有把金库的钥匙没有交给她——
萧读懂了这一切后,终于说话了:“燕,近来我愈来愈感谢你?”
“是吗?感谢我什么?”
“感谢你一天一天在为我降温。”萧苦笑笑说。
“别那么转湾抹角嘛!”
“要不是你用一瓢瓢冷水降温,你将来某一天飞了,我该怎么去习惯?燕,我已经尽力了。”
“你不要再讲了,我都知道…..”燕低下了头,双眼湿了。
近来燕为自己筑起了长城,除了在上床时间和萧打时间差以外,不是推自己“干好事”的时间延长就是推哪点不舒服,就算上床也用睡衣将自己扎得紧紧的,如防寇盗。
她这样反而到刺激了萧。本来按年龄,萧应该是败北之军,朋友们在私下向他推介了不少“伟哥”之类的壮阳药,希望他有当年关公五关六斩的英雄气概,而千万不可走春城。
其实局外人的推断恰恰相反,在心理上首先疏远和冷淡下来的却是燕,萧也许是在尽力迎合她。反而跃跃欲拭!
睡在一起的时候,萧总想抱抱她。也许是她的风流体态拥抱起来,的确使人产生触觉上的愉悦,还有一点,萧下意识地感到,迟早一天燕会在不经意中会突然消失,这既是身体的拥抱,也是心的挽留,其忧虑之情,就是亚当担心自己的肋骨突然间被狂风吹走…..
“烦!”燕挣脱开去。
晚上萧好容易等到她上床,才用手触触她,燕象被开水烫了一样立即推开萧的手:“老都老了,还那么骚!”
“你不骚,到我这里来干什么?!”萧恼羞成怒了“嫌我了,请明说!”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燕也不示弱。
“别演戏了,你无非是想把爱留给别人去做!”
“你的意思是我在吃东家而睡西家?”
“算你有悟性!”萧冷冷一笑。
“你太过分了…..”燕抽泣起来。
沉默了半天,萧嘟喃着说:“你总得有理由。”
“------萧,不是我拒绝,要是我真怀孕了该怎么办,将来要堕胎,我不忍心,生下来又怎么养他得活?要你戴套,你又认为‘隔了一层布,如同云南隔贵州’!你叫我怎么迁就你?我们永远不吵架好吗?我知道你爱儿子,我比你强烈十倍,我这个年龄了,做梦都想当妈妈…..”
除了燕的抽泣声,一切万籁寂静。
今夜,又是无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