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8-24 00:14:09
(接上,第一百零七章)可我依然风雨无阻地去谷育那儿陪她。奇怪的是她的那些话在她那儿就像过堂风一样了无痕迹。她依然紧靠我的双肩,依然勾紧我的脖子。我们的吻一次比一次深沉,一次比一次热烈,有时我已忘情地想要她,而她突然别过脸去,不再回应我了。我只好缓解尴尬似的摸摸她的头发,顺便在心里安慰自己一番。我喜欢看她时而像蝴蝶在花丛中飞舞使我闻到满室芬芳,时而像温泉一样使我全身温暖。其他的不愉快的场景我便自动在心里抹掉。所以当她不在我身旁的时候,所有的怀念、牵挂、不安便会一起袭来。我不愿相信她不爱我,也不愿意相信她不会嫁给我,我对她的爱已如飞蛾扑火,我顾不得那么多,个她在一起是我心中所有的一切。然而我们终于还是分开了。
事情的发生完全不是我预料到的。那已经是正月初六了,那天的天气特别的好,太阳暖洋洋的。和往常一样,我和谷育依然在黄昏的江堤上散步,我们各自把外套脱下来拽在手里,并肩而行。落日的余晖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晚风开始变得微微发凉。我们散了一段不短的步,身体在这微凉的晚风中觉得恰到好处。
“什么时候开工?”谷育问我。
公司规定正月初八,不过每年其实要到正月十二甚至十五才能正式开工。谁都不愿意那么早去工地,尤其是农民工,我估计我也不必那么早去。”我慢慢吞吞意有所指地解释道。
“还是家里好吧?”谷育侧过脸来对我笑呵呵地说。
我本来想说“那当然啦,何况这个新年里还可以和你相处。”可是我陡然间想到了一个绝好的有意思的话题,于是就说:“其实也不见得。”
谷育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那意思便是在说我又在胡说八道了。事实上我也确实在胡说八道。我不过是想哄她开开心,于是不慌不忙地说:“你看‘家’这个字,一看就是个会意字,解释起来就是一所房子(宝盖头)里关着一条猪(豚一边),原来古时候只要家里有条猪便算是个家了。可是现在的人哪里还能和猪共处一室呢?你再看看宿舍的宿,虽然是一所房子里关着一百个人,可是到底是和人一起啊。”谷育听着我说的话早已笑得前仰后合了。我看着她笑得那么开心,心里也着实高兴。她慢慢地敛住笑容,板起脸孔对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太不尊重家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了吗?你难道是和猪共处一室了吗?”我当然知道她并没有生气,于是又说:“我倒并没有那样的意思,就是觉得远古的那些造字的发明家太有才华了。”她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我们这样说说笑笑,彼此抬杠。
日期:2014-08-25 00:33:19
(接上,第一百零八章)这样的日子过得惬意得简直没法说。我当然不愿意面临那即将到来的分离。我心里将辞职的事盘算了很久,却还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和谷育说。
“唉,日子过得真快,马上又要各奔东西了。”谷育感慨地说。
“你还南下吗?”我故意套套谷育的口气。
“唉,别说了,还有好多事情在等着我呢。暂时走不了。”
“我也正打算辞去那份工作呢。”我高兴地说,沉默了一会儿,我又说:“我想认真考虑考虑咱们的事,再说我在那个行业呆得也够久了,没什么意思,想换换新鲜空气。”
“你能这么说我真高兴,不过你也不必太急,该干什么还是先干什么吧。”谷育礼貌性地笑着说。
老实说我真害怕谷育说拒绝我的话,这一次她能这么说我已经要感谢老天爷了。我笑着说:“我们总是被该干什么束缚着,也应该想想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
谷育乐呵呵地笑,她正要说什么,我的手机不失时机地响起来,我接了电话,母亲在电话里慌急地说小笛突然肚子疼得厉害,不知道怎么回事,叫我赶快回去。我收了电话,来不及向谷育细说情况,只说了家里出了点事,我得赶快回去,便火急火燎地往马路上赶,把一脸迷茫的谷育扔在脑后。我赶上马路,招了辆出租车便直奔家里而去。下了出租车,正看见我的老父亲背着小笛瘸着腿艰难地走出小区门口,母亲在后面神色难看地跟着。我让出租车司机等着我,自己赶紧跑过去从父亲的背上把小笛接下来抱在手里。女儿面色苍白,我飞快地抱着她钻进了出租车里。母亲在后面赶过来,我来不及等她,关上车门就叫出租车司机往医院开。司机问我去哪家医院我才想起我并没有告诉他具体去哪家医院。我于是说去中心医院。这是本市最好的医院,而且路途最近。司机加大油门。汽车在马路上飞奔。
夜幕已经降下,我紧搂女儿,将她的额头紧贴我的脸颊。我感觉到她微微发着烧。她先前还低低地呻*,现在却是无声无息的,连眼睛也半睁不闭的,好像完全没了力气。我心里轻唤:“小笛,小笛,我的女儿,你一定会没事的。”终于到了医院,我为女儿挂了急诊。医生的初步诊断结果是阑尾炎,先作了消炎的处理。具体情况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定。我总算松了口气。看着病床上的女儿已不像先前那般痛苦了,点滴液正慢慢地输进她的体内,我第一次深深体会到女儿是父母的命根子,是父母心里永远的痛。那一刻我突然想如果我的女儿真出了什么意外,我能面对得了吗?我又将怎样继续活下去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阑尾炎算不得什么大病,这让我稍稍放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