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3-10 21:35:01

《距离爱情一万米》022 谎言

我看着手机屏幕发呆，两万........

一定是聂严了。

这样的付款方式，呵呵，我该说什么好？

一晚上就两万块，叶苏瑜，你算是卖得好的了。我不禁嘲讽自己，一晚上两万，叶苏瑜，你身价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算了，人家愿意给，我就好意思收下，用霜霜的话来说，我这是出卖肉体和灵魂才得到的，我得心安理得地接受。

洗完澡上班，霜霜跟我一起去，去夜总会之前我先去了趟银行，在ATM上转了四万块钱给我外婆，然后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我一切都好，记得拿钱去个外公看病。

外婆问我，苏瑜啊，你做什么工作工资这么高？

听着外婆满满的担忧，我鼻子一酸，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但为了不让外婆听出破绽，我掩藏了悲伤的情绪撒谎说，“外婆，我这是前段时间跑业务拿的奖金，销售好，奖金就高，你别担心好好照顾自己。”霜霜在一边抽烟，听着我编谎话去骗我外婆，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偶尔给我一个眼神。

我不知道她眼神里是什么意思。也许什么意思都没有。

外婆不知道我在当小姐，她要是知道，我估计会拼了命拽我回去以死相逼要我以后好好过日子，她养大我不容易，我这么回报她，应该挨千刀的。我当小姐一年多来，从来没觉得对不起谁，除了我外婆，那辛辛苦苦养大我的外婆。

日期：2014-03-10 21:36:01

傍晚的风竟然有些暖热，吹在脸上格外舒服，我无比贪恋那一抹微风，仿佛可以吹散我所有的愁绪。挂了电话过后，我深深地叹气，然后拉上霜霜往夜总会赶去。

和霜霜打车到夜总会的时候，于姐刚好过来，她每天都比我们来得更早一些，过来安排些事情。她手上拿着一个非常漂亮的手抓包，配上她黑色的连衣裙非常合适。我对大牌子不了解，包包很多都是在外贸店淘的，不会太贵，一个包会用很久，但只一看，就知道于姐手上拿的包价格不菲。霜霜眼色比我好，看到于姐的包，笑吟吟地夸赞说，“哎呀，于姐，这包真好看！昨天我还看到了，香奈儿最新款呐！”

于姐微微一笑，眉眼处有一条细细的皱纹，她淡淡地说，“谢谢，早上刚买的。”

霜霜跟她在一边聊包包，我插不上话，站在一边听他们说了一会儿便先进去了。于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颇有些打量审视的意味，我知道，她是想问我昨晚上和聂严出去的事儿。聂严是通过她找的我，按理说，我是要给她一部分提成的。可于姐的眼神不像是问钱，我回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进去了。

霜霜调侃我说，“苏雨就是这样，我倆的话题，她插不进来。”

去化妆间的时候路过洗手间，小蝶倚靠在雪白的墙壁上抽烟，她抽烟的样子很风尘，很妩媚，就像是电影《胭脂扣》里的如花，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媚劲儿，她穿着紧身的抹胸裙子，衬出傲人的曲线，最香艳的应该是她嘴唇上的大红色唇膏，给原本就妩媚无比的她增添了丝丝妖艳。

日期：2014-03-10 21:36:28

023 沦落风尘

她朝我吐了一口烟，算是招呼了，我点点头，然后朝化妆间走去。我跟她的交往不多，能够打招呼已是不错。在一号会馆，小姐们的交情浅得像一杯水倒在地板上，迅速干涸，转身过后，谁也不记得谁。

也不是我不和她们来往，只是心有余悸，怕跟她们交往，表面上笑吟吟的，暗地里不知道怎么搞你呢！

我之所以这么觉得，是因为我曾经被整过，虽然已经过去一年，可当初的一切，历历在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会儿我刚刚来一号，初来乍到的人就是啥也不知道的菜鸟，我不知道这个风月场所不同于其他工作环境，这里的勾心斗角，这里的虚伪狡诈，对于当时单纯的我来说，一无所知。刚来的时候，因为是霜霜介绍我进来工作，她和于姐关系好，于姐看在她的面子上十分关照我，加上我也算是乖巧听话，许是觉得我有调教的空间，于姐时常提点我，带我出场的时候都挑些好伺候的客人，还时常帮我解围，她和霜霜俩人带着我，我渐渐熟悉了一号的一些规则。

日期：2014-03-10 21:37:01

在一号，小姐们穿着打扮都很夸张，这里比不上什么天上人间，没有那么高档的服务，小姐们也不会不穿内衣之类的。但是小姐们的着装都挺暴露的，当时过来的第一天，看着化妆间里小姐们的打扮，胸前露出一大片春光，裙子短得只能包住臀部，我着实吃惊，她们在忙着化妆，压根儿没睬我，有几个小姐给我一个漠然的眼神，盯了两眼又埋头继续化妆。如此状况，我只好把准备好的打招呼的话吞回肚子里，然后关上门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后来我想了想，她们之所以这么淡然，许是看惯了这个行业小姐的来来回回。不停地有新人加入，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被包养，或累了洗手不干，或者其他。

我虽然踏入了这个行业，却始终不愿意和其他小姐一样穿着暴露，每次坐台我都选择比较保守的衣服，化妆也不是浓艳的。我的打扮遭到霜霜无数白眼，她数落我，纠正我，无果后只得放弃。于姐一开始也说不行，到看客人没对我挑剔，反而还有客人说看够了妖艳的，忽然遇着我这么个小清新感觉还不错，于姐也就不说什么了。

日期：2014-03-10 21:37:25

因为我的与众不同，很多客人来消费的时候都会点我的台，渐渐地，我在一号会馆小有名气。可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不知不觉的，我竟然得罪了许多人。换句话说，就是不知不觉的，我抢了其他小姐的客人。

事情发生的那天是深夜一点多，当时我从A区包间出来，喝得我胃里滚滚翻涌，感觉有些不对劲，我想说回化妆间吃点药，我的胃药在化妆间里。跌跌撞撞地推开门，只见几个小姐围在一起，好像再说什么事儿，都是熟脸，我却叫不出名字。见我进门，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几眼，眼神怪怪的。

日期：2014-03-10 21:38:21

024 被小偷

扶着桌子找到自己的位置，还没等我打开柜子拿出胃药，她们几个就围过来了。当时头晕乎乎的，她们几个把我围在中间，不像是关心我是否不舒服的样子，一个个脸上都是气愤的表情。我有些吃惊，扶着沉重如有千斤重的脑袋问，“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其中一个小姐，双手抱在胸前，有些傲然地说，“苏雨，莉莉的迪奥口红不见了，是你偷的吧！”她说完，其他小姐开始接腔，意思是我偷了莉莉的口红，要我赶紧拿出来。那个叫莉莉的小姐站在我面前，脸上挂着厌恶的表情看我，好像我就是偷了她口红的小偷。

我头痛欲裂，浑身无力，只解释说，“莉莉姐，我没有拿你的口红。”

我说的是实话，可一句实话却换来莉莉的一巴掌，我坐在椅子上，她站在我面前，一巴掌狠狠地落在我脸上，本就滚烫的脸颊这下子更加的滚烫了，皮肤生疼，我却没有力气反驳，只是泪眼蒙蒙地看着赏我一巴掌的莉莉。

日期：2014-03-10 21:39:15

“操你妈的，你叫谁姐呢？你他妈这是在提醒我比你老吗？”她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仗着自己年轻几岁就嚣张了？你麻痹的，瞧瞧你穿的这样儿，都他妈做坐台小姐了你还装什么清纯？也就是那帮老男人解闷儿的时候才找你吧！贱人，一支口红你也瞧得起，当小姐也满足不了你？！”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今晚上点我台的客人是莉莉的常客，是几个四十到五十岁之间的男人，他们一来，莉莉就贴上去搂着其中一个穿休闲西服的男人说了句“陈老板，你可来了！”而那姓陈的和她寒暄了几句过后带着新奇的意味问于姐，今晚我有没有客人，没有的话安排我去他们包间。

莉莉站在一边，脸上灿烂无比的笑容瞬间僵掉，就像一块没有解冻的猪肉，硬邦邦的。

日期：2014-03-10 21:40:10

天知道，我不是故意跟他抢客人。客人要点我，我能拒绝吗？

“我没有拿你的东西！”我忍住脸上的疼痛和头的昏沉坚定地说。她说我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不是小偷！我不是！

“你没拿？有人看见你用了你还狡辩！娜娜，你说，你是不是看见她用了？”另一个小姐指着我说，“你嘴上还残留着口红呢！苏雨，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然后站在我身后的一个小姐推搡了我脑袋一下，要我看镜子。我下巴“啪”地撞在桌子上，疼得要命。

我看见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和她们丑恶的嘴脸。我看见自己脸上清晰的五指印。我看见自己眼睛里酝酿的泪水。我看见自己嘴上残留的胭脂。

“怎么样？这下你还狡辩？！”她们撺掇一气在质问我，那种咄咄逼人的语气，那种可恶的眼神，让我在一号会馆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即使坐台时候被客人吃豆腐，被折磨喝下几种酒兑成一杯的酒，即使被逼迫不得已出台，我都没有感觉害怕过。这样一群女人，一群为了生存沦落至此的女人，一群面善心恶的女人，一群笑里藏刀的女人，第一次让我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