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表摘下来,说这是他父亲的遗物,母亲去世的早,父亲从小把他带大,可能因为工作忙,对他的教育没跟上,曲项很快和一帮社会上的朋友开始自主创业,开了一家摩托车修理店,主要是修理和回收废旧摩托车,平时再趁别人不注意免费收几辆摩托车,还光挑那贵的免费回收,后来被抓获后,一帮自主创业的伙伴们开始我招几件干过的案子,他也招几件,最后落实的金额挺大,曲项被判了13年。
所以说,想创业最好自己干。
刚进监狱时所有的关系都是他的父亲给他跑的,所以他进了老残队,可是几年后的一天,队长找到他,给了他一块表,告诉他这是他父亲给他留下的唯一遗物。
我看着他抚摸那块表的样子,和那种带着深深愧疚的悲伤,我很理解,和我相同的身世,只是我的父亲还健在,有机会补偿我的父亲,而他只有抚摸着父亲的表在心里呐喊对不起。
我真的把他当朋友。
有了这些聊的来的朋友,我没有感觉刚来那会那么孤独了,有句至理名言:生活就像是**,抗拒不了就试着享受吧。我觉得监狱生活完全就是一场大型**,而且无法抗拒,好吧,既然抗拒不了那也别孤独的享受了,找几个朋友大家群P吧。
可能群P之后心情好多了,我也不再抗拒分菜了,但一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一人一勺菜,有的嫌少我学着老赵不搭理,可这帮子劳改犯他素质低啊,竟然有瞪眼怒视我的,有小声骂骂咧咧的,这些我都忍了,装着没听见,但你别直接骂街骂到我脸上啊!
又是一个周末我分菜,有个叫刘飘的,五十来岁的死缓犯,外号刘彪子,打了半辈子劳改快熬到头了,这个季度就放了,所以脾气大了不少,给他分了一勺菜他直接指着就开口来了句:你马勒戈壁这是你家的菜?给这么点?
我艹,从小到大除了我爹还没人敢指着鼻子骂我,大姑娘上轿头一会啊,我被这第一次给弄懵了,看了那张劳改脸好一会才想起动手来,我拿着分菜的勺子就开始轮他,挨了第一下他就从那喊:哎吆!你还敢打人!我去你妈的我又轮了过去,刚轮两下管理组的一帮人就把我拉回去了,回了我们那屋一帮子人劝我冷静,我脾气一直不是太好,这会气的我浑身哆嗦,但这是在监狱啊,一帮人一劝我,我也赶紧自己对自己说别给家里惹事,我现在在监狱...
刚冷静下来听着刘彪子又开骂了:小逼玩意你再来呀,草嫩娘我弄啥你!
我艹你大爷!我猛地一下跳起来就准备出去再削这老棒子,又被一帮人七手八脚的拉回来了,消停了之后,刘学军冲着满屋的管理组说:这个事都别往队长那捅昂,事不大,这个刘彪子快走了他妈炸毛,赵锐你别和他计较。说完又冲曲项说,刘飘是你们组的,你去看看。
我这会已经冷静下来,看了看刘学军,感觉这刘统计真挺有老大哥的范,帮着我说话好几次了,我冲他说了句:谢谢你刘哥。
日期:2014-01-16 18:50:58
这事过去我也没放心上,老残组和管理组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残组感觉你们管理组和我们一样天天的啥也不干,拿分还比我们高,还管理?成天和大爷似的。
于是乎有些坏老头想着法的使坏,孙涛把刚洗的衣服和内衣裤凉在洗漱室,第二天起来一看被人全弄上屎了,这恶心劲啊,问晚上值班的谁上过厕所?那多了去了,几百号人的一个队,那算的过来啊,但上过厕所又进过洗漱室就那么几个,嫌疑最大的是一个叫曾世权的老头,因为从库房取东西和库管孙涛闹过点矛盾,但是怀疑他也没证据啊,毕竟不光他一个进去过,死不承认你有什么办法?
话说曾世权这老头也是一狠人,投毒杀人,杀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我一听很震惊啊,专门去问他杀自己儿子的原因和感受,这老头面无表情的说,他儿子天天赌博,没钱了就回来要,不给就打他和他老伴,被逼无奈,下毒杀了这个逆子!
我听完拍了拍老头的肩膀,说杀的好!
回了管理组的宿舍说起这事,王亚林一脸鄙视的说:你听这老杂碎的,我住他隔壁村,你趁他儿子出去打工和他儿媳妇睡了,为了霸占他儿媳妇,他儿子打工一回来就让他下了药毒死了。
我一听真的假的?
王亚林说:他刚来老残队那判决书上都有详细的案情介绍,没出事前就是村里的无赖,出了名的坏!
这种人真是没人性啊,自己辛苦几十年养大的儿子说不要就不要了,做人真大方!
可能太闲,我还专门去采访了那**一个女的**了三回进来三回的老头,呵,这老头看着就一脸的霸气,满脸横肉,据说年轻的时候在村里就是一霸。
我问他为什么总**一个女的,有那么漂亮吗?老头脖子一梗,明显的霸气侧漏啊:马比这娘们不服,敢告我,我就得制服了她!
吆喝,不是因为爱情。
我继续问他,这次再回去了她要还不服呢?
老头怒喊一声;我还办她!
牛逼!你已经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不是目的,目的是要征服她!牛逼!
还有个瘸子,也就三十左右,只有一条腿,当年和人合伙抢劫,被抓的时候正赶上严打,这肯定主犯必死啊,于是一场深牢大狱的选秀开始了,PK的主题是谁是主犯,胜者可以留的性命去坐牢,失败者将被执行死刑。
结局是瘸子在PK中获胜,也许是PK上了瘾,坐牢之后带着个假腿天天和人打架,做了十几年牢几乎没减刑,没事就去集训队,后来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经常昏迷休克,这才给送进了老残队。
这种人回来之后也是那种报复社会的主。
管理组管理这么一帮人,能没矛盾吗,队里老残和管理吵个架太正常了,所以我也没把我和刘彪子动手的事放心上。
结果就在这个周末过完,周一大早上我刚分完早饭准备去洗餐车的时候,统计刘学军和陈忠把我叫到一边,小声说:你有个心理准备,曲项在周报告上把你告了,写的很严重,队长找你的时候你想好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