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3-08 18:47:53
行吧,又得去借去,先去草哥那转了一圈,搜刮了十几根火腿肠和一袋点心,没好意思跟他借烟,监狱里面烟也是紧缺货,定期进一批烟,几千号老烟民等着买,每个人还限量,前段时间监狱严管,一个月没进烟,现在烟在监狱里成了硬通货,一盒烟能换不少吃的。
大哥那倒是不缺烟,档次还不低,我去借他肯定给,但我不想欠他太多情,再给我收编喽。
大哥和草哥那性质不一样,草哥当年那属于两把菜刀打天下得主,说白了就是江湖游侠型的,大哥吧属于正统黑社会,收保护费开赌什么的小钱人家都不赚,人家玩的是大规模走私,一路关系畅通无阻,但大哥被人弄残了还在监狱里服刑的事,我也不想多说,但像他这种级别的大哥,不是喊打喊杀就能把他办成这样,那得是黑白两道通力合作才行,但也只是把他办进来坐牢而已,其它监区有几个响当当的人物也是因为为他报仇弄出人命进来的,这么多年了双方还在博弈,总之水太深,我也不想进去学着游泳。
哎,还是去赵玉生和袁青那混点吧,到了三楼从赵玉生那要了两盒烟,到二楼拿给李明。
李明很感动的样子刚想说什么,我赶紧说:打住,别说好听的,就这两盒烟,监狱里也缺烟,抽完了别和要。
李明边拆眼边笑嘻嘻的说:行了锐哥,知道,谢谢啦。
说完已经拆开烟点上开始巴巴的抽,刚从看守所来都这样,在看守所里一根烟十几个人分着抽,在监狱倒不至于。
我和他聊了会看守所的事,他给我说周所已经调走了,好像是调到刑警队了,挺好,周所这么一猛人当个狱卒缺失屈才。
正聊着李明问我一句:嫂子来看过你吗?
我摇摇头说:来过,没让见。
李明看我情绪不太好,赶忙改口:那总算来过,证明嫂子还想着你,监狱不是能发短信吗,常发发短信也行啊。
尼玛的,这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快俩月没收到晓薇短信了,联系个屁!
我没好气的说:你瞎操的什么闲心?
说完扭头就走,心里这个烦,李明喊我:怎么了哥?
"谁他妈你哥!"
晓薇的事烦!帐上没钱更烦,借了别人的东西总得还吧,草哥虽然说不用我还,说是下季度就病保回去了,这些东西也吃不了,话是这么说,但好意思吗?
前一阵家里来看我,奶奶也来了,说了说家里的事,我爸问我缺钱吗?
缺啊,肯定缺,但我能给我爸说缺钱?我只能说不抽烟了,花不着钱,帐上还有好几百呢。
我爸点点头挺放心。
后来我爸去给我存衣服的时候,奶奶好像看出来点什么,叹口气小声说:"小锐,别怨你爸,他毕竟还有个家,也不容易,哎,你这孩子从小就命不好,没人管没人问的。"
我说您不是一直管我管的挺好吗,你看你孙子长的多好。
奶奶笑笑没说话,但我知道她是心疼我,小时候我爸管我管的是少,有那么几年真挺恨他,感觉我不是他亲儿子,可现在不这么想了,他收入也不高,还有自己的家庭要养活,我都这么大了,难道还指望老头给我钱花?
再说,这把出事把老头祸祸的不清,哪有脸怪他老人家。
嗯,看来哥们我真是长大了,真懂事。
不过再懂事问题也得解决,帐上没钱也头疼啊,监狱里也是个小社会,也有人情往来,没点钱还真没法过。
这几个月也借了人家不少东西了,全他妈送人用了,自己连个渣都没吃上,死要面子活受罪!
和外面关系好的朋友借点?不行,忒丢人,这会坐着牢开口借个千八百的叫人家笑话。
在老残队走廊上转悠半天,突然想了个办法,妈的,外边好几个欠我钱的呢,打电话要帐!
日期:2014-03-08 21:40:43
我开始琢磨欠我钱的几个,有个叫猴子的哥们借过我两千,但我俩关系一直不错,这会打电话过去要钱,这朋友就没法做了。
为了几千块失去个朋友不值。
还有几个之前有生意往来的,我没出卖他们,他们肯定记着我这情,但是我现在开口要个几千块便宜他们了,妈的等回去创业,还指着他们赞助点呢,现在要了钱让他们把这情还了更不值了!
想来想去只有王立及(瞎想了个名字,后面俩字去掉了土字旁)了,这孙子也算是个老大哥,一直挺正派做生意的,没认识之前就听说过,后来认识了知道他是做化工生意的,感觉他这人挺有老大哥的范,我们就常在一起喝个酒什么的,晓薇见着他也是一口一个王哥的喊,后来有一次在一起喝酒,听他说资金周转出了问题,有一笔贷款一直下不来,想给负责放款的送点礼。
我一听就知道他是想借钱,他做的生意怎么回事我也不懂,但感觉这老大哥人不错,就别等他开口借了,省得他没面子。
我直接就接过话说:"王哥,我这还有点,先给你拿两万,够吗?"
他说:"够了够了,兄弟真够意思,哥哥也不能白用你的,等哥哥这边转过来了,怎么也得多给你拿点利息。"
我说:"王哥你这不骂人吗,这点事我还给你要利息。"
喝完酒就给他取了两万,后来听说他款也贷出来了,生意也一直做着,好不好不知道,但从来没说过还钱这事,我也没好意思开口要。
可后来我出事了,晓薇疯了一样的四处找人帮我,晓薇打电话找到他的时候,他竟然没等晓薇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再打关机了!
你他妈应付两句也行啊,也太直接了吧?都说真小人比伪君子可爱,你这小人做的也太真了吧?你感觉自己可爱吗,你不感觉大老爷们卖萌很可耻吗?
后来晓薇发短信给我说过这事,主要目的是让我以后交朋友要注意点,但我气的差点吐血啊,这孙子太他妈不是东西了!
我才判了两年你他妈就玩这么绝?眼光有够短浅哦,就这点鼠目寸光还做生意撒?别开玩笑了啦!
气的我都说台湾话了,本来打算等回去了再找他,不揍他也得教教他怎么做人,但现在快揭不开锅了,先给他要钱吧。
不过人在牢笼,这要帐太困难了,第一我只能等打亲情电话的时候给他要,通话时间短,没有足够的时间威胁他,而且打电话的时候身边小人太多,肯定有人去队长那告我。
第二是我打个电话他也不一定给我,还得找个外面的哥们去逼逼他,但这又涉及到打电话不方便的问题了。
想来想去,想在老残队完成这个业务是不太可能了,只能去医院找江涛帮帮忙了,估计多打俩亲情电话应该没问题吧。
到了吃完晚饭,我找马涛和我连号去了趟医院,马涛这东北伙计挺好,我俩一直聊得来,主要是他刑期也短,只有两年半,而且都特别烦刘学军那帮子小人,在这种环境下我俩刑期短的倒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