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3-20 19:40:31
本来打算在草哥走之前,国财能把钱给我打过来,我买点烧鸡猪蹄(带包装袋那种,超市有卖)好好请草哥吃顿饭,但可惜,草哥明天就要走了,我的钱还没有到账,正准备去找赵玉生借点,草哥推着轮椅过来找我了。
把他那仓库存货单子给我说:明天回去了,把这些吃的全给我提出来,晚上到我那一起吃饭。
我接过单子说行,也没和他客气,说些没用的客气话见外。
草哥又加一句:叫上李光辉。
我点点头,自从和李光辉打完那架之后,光辉兄弟和我那叫一个亲啊,他值白班,每天早早的就起来接班,一口一个兄弟的喊,弄的我还有点不好意思。还是那句话,这人不坏,要不草哥也不能叫他一起吃饭。
我去找李光辉的时候,他正在记一个马上释放的老头的家庭地址,说以后出去了去看他,老头挺感动的详细说着自己的家庭住址。
这老头七十多了浑身病,也是个**幼女犯,我一想,这老不死都七十多了,李光辉余刑还有将近小十年,等回去了这老不死的肯定住骨灰盒了,李光辉记他地址干嘛?莫非这老头家里有个孙女叫喜儿?
我喊了李光辉一声,李光辉答应着过来问:怎么了兄弟?
我说:草哥叫咱俩去他那一起吃饭。
李光辉挺兴奋的答应了,他惦记草哥那点吃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又问他:你记那老东西的地址干嘛?回去给他上坟?
李光辉有点不高兴的说:别这么说,他人不错,我俩左右床这么多年了。
我心想**幼女还人不错,但我没再说别的,说多了让李光辉想起自己余刑还很多年不太好,现在我不再和刚来那会那么得意自己刑期短了,说实话,有时候他们谈论自己刑期和分数的时候,我尽量做到表情平静,也不做出同情的表情,基本不参与讨论,和他们比我刑期太短,我也很理解他们的痛苦,所以,回想我刚来那会因为刑期短那得意劲,真有点脸红。
自己也是失败者,只是因为身边有些比我更惨的而已,暗爽什么呀,那来的优越感,要比也不能和他们比。
估计等回去了,看不起我的人更多。
得摆正心态,不再只看眼前,要下定决心用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来努力,还是那句话,早晚变大海!
我冲李光辉说:行,一会去草哥那会合吧。
说完又去了趟大哥那祝贺一下,我倒不担心他也叫我一起吃饭,和草哥那冲突,大哥那现在太忙了,人来人往的,全是来看大哥的,而且都是有一号的主,吃饭根本轮不上我。
到了大哥那,那屋里乌烟瘴气的,七八个生面孔在那和大哥抽烟说话,大哥看我进来招呼我坐下后又简单介绍了一下,我和大哥说了几句客气话,大哥笑笑说:行了,别说这个了,你刑期也不长,回去了想着联系我。
我赶紧点点头,但心里想:能不联系还是别联系了,你看看这一屋子人,都上赶着给你鞍前马后呢,水又深竞争又激烈。
又客气了几句就先出去了,一出门松口气,也奇了怪了,每次在大哥这说话我都挺紧张,有点怕他,要说大哥是那种咋咋唬唬一脸横样我还真不一定怕他,但他总是笑眯眯的从来不多说话,口气也波澜不惊的,越是这样我就越感觉感觉紧张,这气场,真不是能装出来的。
还是草哥好啊,这老流氓和我比较投脾气,真乃好汉也。
去仓库把草哥的东西全取了出来,一堆吃的喝的,还有几条烟,提到草哥那屋,李光辉已经在那了,曲项也在,我把吃的提过去后,李光辉盯着吃的眼睛发亮,曲项看着烟眼冒绿光。
艹,都他妈收敛点行吗,艹哥还没走呢,我又不和你们抢。
到了饭点打上菜,艹哥拆了袋烤鸡,又切了根火腿,我们四个拿着饮料像模像样的吃了一顿饭。
草哥因为终于熬到头了,长吁短叹的挺激动,曲项因为得到了草哥的遗产也挺高兴,李光辉说着说着话还掉了两滴泪。
就我没什么反应,进入五月份我的余刑就正式进入半年倒计时了,回去了就能再和草哥见面,到时候一定看看他走路啥样。
那天晚上草哥和我说了很多,让我一定把脾气收敛着点,用他的话就是说,把人打死不如把人哄死,把人打死你得负法律责任,把人哄死他临死还念你好。
你说这老流氓,一把年纪了还不学好,越学越阴险了,我知道他是为我好,说得也很对,但我总感觉别扭,主要是这么一恶霸给我说这些教育的话,让我很有挫败感,你看他那罪名,抢劫、寻衅滋事、伤害罪、涉嫌流氓罪...
想到这一阵感叹,在那个严打的年代,偷个几千块都能判死刑,这么一恶贯满盈的人竟然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啊。
到了晚上,我和曲项值班,曲项悠哉悠哉的慢慢抽着烟很是享受,跟前一阵抽几口赶紧掐了那紧巴日子直接不一样了,现在,恨不得一次点上两根一块抽,玩的就是奢侈。
草哥,也挺激动,一晚上光出来上趟厕所和我俩聊天。后来我干脆把小超给我留下的茶叶拿出来,泡的浓浓的给草哥说:你今晚上也别睡了,干脆直接等明天回去了,把你这攒了十几年的公粮交完再睡吧。
我艹,草哥竟然有点不好意思没说话,破天荒啊,想想真恐怖啊,**是人类的本能反应,竟然十几年就这么压抑着,不敢想象,我这才不到两年,几乎是隔个三五天就梦遗一次,憋的我身体倍棒满面红光。
草哥,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