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6-13 18:46:42
李晓明显并不怕国材,和磊磊站在哪冷冷的看着国材,大有随时要和国材动手的意思。
我回头看到这一幕突然心里很不舒服,换在国材风光那会李晓是绝对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对峙国材。
几年的沉沦,那点以往大哥的余威已经吓不住任何人了,我有些提国材伤心,这个操蛋的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被以往的小弟当众顶撞却无可奈何,无疑是被啪啪打脸。
和小猛子动手那哥们这会躺在地上抱着头不动,小猛子骂骂咧咧时不时踹上几脚。我拉了小猛一下说,行了,别打了。
国材黑着脸扶起了躺在地上头破血流的王波,扭头看着我说:"锐子,还拿我当兄弟吗?"
哎,我真是有点无语,我真是把国材当亲兄弟看待,要不是王波这厮欺负小薇,看国材的面子这事也得算了,就算咽不下这口气,我也是打算瞒着国材处理王波...没想到李晓掺和着一下闹成这样。
国材这会把王波扶在凳子上,不断用餐巾纸捂在王波头上,并用不满的神态扫视着我们。
我叹口气说:"国材,李晓喝多了,你别误会。"
"误会?"国材冷笑一声,又指指李晓冲我吼:"这他妈叫喝多了?锐子,你就这么拿我当兄弟?"
李晓瞪着眼说:"这事和锐哥没关系,我就是看着小子不顺眼,想怎么着找我就行!"
"小逼玩意反了天了你!"国材怒了,顺手摸了个酒瓶子就要动手。我过去一把拽住国材。
国材就这脾气,火一上来根本收不住,看我拦他又推了我一把吼:"赵锐!行,你和这小比关系比我近是吧,我算看清你了,咱俩这些年白玩了是吧?行,直接一块连我一起办了!"
说完把头直接伸我跟前,指着自己脑壳说:"来,直接照着砸!"
艹,我差点给气笑了,这还耍上无赖了。
不过这会我心里那火也上来,你说我不拿你当兄弟看,说我和李晓关系近,你他妈不也和王波关系近吗,王波趁着我坐牢骗晓薇欺负晓薇你不也装着不知道吗?
他妈的道理全你家的了!
我一把推开正在耍无赖的国材,走到正捂着头趴在桌子上的王波身边,一把抓住王波的头发问他:"王波,当初你骗晓薇不少钱,晓薇问你要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王波装出一幅奄奄一息的样子说不上话来,两只手一只捂在头上一只手无力的抓着我的手。但他的眼睛却飘来飘去的看向国材。
这小厮,还给我装!
我一巴掌闪他脸门子上,然后看着国材说:"你是不是说让晓薇去找我办你!昂?国材,我那会好像刚出事在看守所吧,就这么个落井下石的玩意你没帮兄弟我教育教育他?"
国材依旧黑着脸不吭声,但脸上有愧疚的表情,时不时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看王波,似乎是在埋怨王波惹麻烦。
我依旧抓着王波的头发没松开,感觉手里黏答答湿滑滑的,那是王波的血,心里暗叹一口气,不知怎么的心里感觉很疲惫,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念头...算了。
算了吧,我并不想这样。
松开王波,我情绪低落的冲国材说:
"国材,咱俩不多说别的,王波这事我一回来就知道了,本来想瞒着你解决这事,但既然今天李晓喝多了动手了,就全当我教训他了,这也是给你面子,以后这事就翻篇了,你看行吗。"
国材肯定能听明白什么意思,国材也不傻,仔细回想一下我一开始装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和王波称兄道弟,肯定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给王波来个狠的!
到时候怀疑我你得有证据,我不承认你什么招都没有。
但李晓突然插手一搅和,反倒让这事这么稀里糊涂的说开了。
行,挺好。
国材点点头,说:"锐子,咱俩永远是兄弟,当初王波骗晓薇钱这事..."
我知道国才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当初他知道了想找王波,但却找不到,后来晓薇又出国了,一拖就拖到现在云云。
我信不信的也不想听这个,于是我打断国材说:"翻篇了,不提了,你善后一下吧,我们先撤了。"
国材点点头,我出门的时候国材叫住我说,让我给晓薇说别记恨她,我回想起那天早上晓薇的匆匆离去,心里苦笑一下,记恨?恐怕晓薇根本不在乎了吧。
就好像为了晓薇写的日记,提她出口恶气对我来说很重要,但对现在的晓薇来说,那是些根本无所谓的事情。
后来出门我结了账,李晓和小猛几个挺兴奋的说着刚才的事,我听见李晓说了国材一句:
牛逼个什么劲,还当自己是大哥。
我很生气,感觉李晓太势力,但我也没说什么,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哎,为什么再次感觉这么疲惫,估计是酒劲上来了,我这么想着,醉醺醺的回到家,奶奶埋怨这说怎么又喝这么多酒,我随便应付了两句,看了看我爸那屋,亮着灯却没动静,估计看我回来这么晚整抽着烟生气呢。
赶紧随便洗了把脸,跑回屋里躺在床上,试着给晓薇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显示关机,我有点负气似的把电话往旁边一扔,切,关机前也不知道来个电话。
哎...
迷迷糊糊的听见奶奶轻轻敲门,小声问:小锐,睡了吗?
我睁开眼睛,但没吭声,估计是想好好教育教育我,装睡呗,奶奶在门外等了一会叹了口气离开了,我听见奶奶离开时小声嘟囔着这酒有什么好喝的,喝成这样...
我心里有些愧疚,离开两年了,奶奶肯定有很多的话想和我说,而我,一回来就和好不容易放出笼子的野狗,没命的在外面疯。
我爱的人让我心凉,而我又在伤害爱我的人。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在随波逐流,不断地和以前的或者里面认识朋友混在一起,吃饭喝酒、花天酒地,只有在回到家后才会有些自责,这样的生活和坐牢前好像别无二致。
而奶奶每次也是嘟囔我几句,而爸爸那个屋子依然是关着门亮着灯。
而晓薇,给她打电话有时接有时不接,有时是关机,直到一个礼拜后我接到她的一个电话,她告诉我她在机场,准备回新加坡了。
我心里挺委屈,两年没见了不多陪陪我,深圳有那么好玩吗。但我嘴上还是说,好好学习,到了地方给我来个电话。
晓薇答应了一声,说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她在新加坡的电话开通国际通话了,可以给我打电话,但我没开通,所以只能她给我打电话,而我想联系她可以给她发短信,她可以收到短信...
等会,这联系方式为毛这么熟悉?
我擦,这尼玛不是监狱的联系方式吗!
真他妈的,不都地球村了吗,自己村里打个电话哪来那么麻烦!
算了,在可恨也没招。
反正晓薇去了那遥远的新加坡,我和她的联系方式依旧是和监狱差不多,大多靠短信,唯一进步的是我可以随意接她电话,不高兴了也耍个小脾气不接,让你好几天不打电话。
但...过个五分钟左右赶紧发个短信过去:亲,在的,刚才电话不在身边。还在吗亲,回电话哦亲。
靠,咋这么没出息了。
其实小薇就是打过电话来,我俩聊的也是平淡无奇,但并不是普通朋友那种,我俩还是互相关心的,但总归是平淡,好像都在默契的保持着这种状态。
我之所以说这段时间里我在随波逐流,是因为我确实特别迷茫,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手上那点钱一天比一天少,就这点钱连个靠谱点的门头都租不起。身边一帮朋友也都在社会上瞎混,得到一些赚钱的信息也都是社会上那点事。所以我有些无奈,也有些麻木的随着身处的环境走下去。
这期间和一帮哥们联系了个业务,一个老板开了家电玩城,各类电玩都有,最重要的是里面有不少打鱼机、北斗神拳等电玩,其实就是赌博机。
当然电玩城里明确标示着游戏币概不退换,但电玩城不退,有不是电玩城的人退啊,退完了私下再和电玩城结算,这么一弄,整个就是一赌场,能把这业务接过来,还可以放贷。认识的赌徒多了,组织个抽水的炸金花场子也有客源。
就这么一条财路,我们一直在和那老板接洽,那老板的态度也没问题,但人家说了,这个业务不光我们想干,还有另一帮也来找过他,给谁都一样,但我们要自己谈好,人家只想赚钱,不想得罪任何人。
行吧,私下谈好,可都想赚钱,能轻松谈好吗?
谈不好怎么办,比实力呗。
怎么比?
反正不能一帮人找个网吧打游戏定输赢。
就在我们每天都在作战前准备的时候,我突然退出了,我不想去打仗,我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我不想再随波逐流。
而让我下定决心的原因,是我奶奶对我说的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