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遗体化妆的时候父母强烈要求要在旁边看着,没办法就把他们放进了防腐室,母亲告诉我们说:“孩子以前是学艺术的,对穿着很讲究,能不能不穿那些老式的孝衣?”我答应了之后父亲从包里拿出了一套衣服给男生换上了,从追悼会到现在,母亲一直在呜咽,而父亲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就默默的在一边站着。
当我们还在哀叹年轻人去世的事没过几天,又接到了一个接尸电话,当我们赶到地方的时候却再次见到了那位不怎么说话的父亲。他告诉我们:“老伴回去不吃不喝,一连几天,突然今天早上就去世了,医生说是心肌梗塞。”说这些的时候他心情无比平静,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点起伏,他慢慢的跟我说着,我在慢慢的听着,他这回说了好多,只说一家以前是多么幸福。咱两个人走到了医院门口,都点起了一支烟,我想着生命的脆弱,想着老父亲以后该怎么过,而他在想着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眼睛里满是空洞。
我在武汉呆的时间不长就离开了,走的时候心里还想着不知道那位老人怎么样了,还给他打了电话,他还是那样,语气不平不淡,只是不愿意谈自己的近况。直到我离开武汉一年后,当初一起接尸的同事打电话告诉我说,老大爷在家上吊自杀了。“哎,一家三口都是我们接的,造孽啊。”我在电话的那头愣住了,想起了那年我和老父亲在医院门口抽烟时的样子,不自觉的想到了他孤独一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过。我想老父亲还是坚持了一年,只是一直不能摆脱失去所有亲人的悲伤,还是选择了放弃生命。一家三口以这种方式再次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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