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捧起颜涟的脸，双额相抵。

低沉的声响起:“终于找到你了，这样多年受的苦......”

颜涟回抱住他:“对不起，我......”

视野忽然就花了一阵，而后缓缓清晰。

分不清那是条血红的大蟒，还是流成了河的鲜血。

转眼间就流淌遍地，散着令人双瞳缩紧的色泽。

画堂愣在风里，而后大喊一声。

他喊的什么，高懿听不见。

那枚拜托栀子打造的武器正插在颜涟心口，她连吟都没来得及吟一句，便这么瞪大着双眼死在他温热怀中。

乌发，散了满怀。

“你不知道我受的苦，你也听不见我低声嘶吼，更无法感受我心中日益增长的恨。”

很庆幸，仍能伸手抚上她的长发。

“原本那样安宁，你为何要毁掉？颜涟，其实我们早已无法回去，而我，也只剩下满腔怨怼。往昔算什么，不过一并都淹没在仇恨之海”

尸身落地，却是只皮毛光滑的猫，只是眼下皆被鲜血所没。

是颜涟的原型。

狼妖高懿，最后将她与不远处呆立的画堂看了一眼。

从此，便再未出现。

多年后当画堂重新想起此事，忽然间便恍然大悟。

原来一个复仇者脑中不可能装下旁人，高懿就连魂魄之上都被刻印了浓稠的恨意，他不会在乎是谁掳走了颜涟，他在乎的，只是谁让自己受了这样多年的苦，奔波了那样多的路。

终究，只是为了复仇而复仇。

【鸠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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