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些传言,张在中国也有耳闻,经老吴这么一说,他越来越看不惯这位学生了。终于有一天,他联合朱铭盘和哥哥张詧给袁世凯写了一封信,信中当然没有说他不尊重自己,只说了他骄傲自大,忘恩负义,有了新上司老李,对不起旧领导老吴,还勉励袁同学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要自以为很聪明,别人都是二百五,呐,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如此之类,表面中肯坦诚,实则言辞犀利,句句藏针。
更让袁世凯不爽的是,张謇在信的第一句就直称他为“司马”,司马为古时官职名称,相当于清朝的五品同知,这不是正是袁世凯的官衔吗?没错,张謇这样做正是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五品小官,牛什么牛啊。不仅如此,信的末尾张老师还说了,我为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叫你慰庭,你在大家心目中从好学生形象混到现在这个份上,什么原因,你在家自己慢慢想吧。
张謇的这封信力道十足,不但一口气写了将近三千字,还前后用了六十一个“司马”,其讽刺挖苦程度堪称一绝,不愧为状元。碍于篇幅有限,不能原文呈现,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鉴赏。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但师生之谊无存,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也正是从这时候开始,两人开始心照不宣地相互不理,直到二十年后才迫于局势开始来往。
在这件事情上,袁在给堂叔保龄的信中说得较为清楚,“侄蒙吾叔之推荐,得识吴军门于济南,此次随营赴韩,只缘报答知遇之恩太切,见营规不整,侄为之厘订新章;见操式陈旧,侄为之改练新法;兵之老弱者裁汰之,军官之顽固者革除之。操之过急,不免有越俎之嫌,固属无可讳言。所云欲攘主权以为己有,谣言之来,始自韩人。此次平靖大院君之乱,韩人俱云,‘苟无袁某,吾等早填沟壑。’军门悉其语,颇启疑窦,只道侄果存夺权之心,有意结好韩民,并证诸订官规、改操法,逾越权限之处,屡见不鲜,益觉可以可虑,对侄旋形冷淡。而侄居心坦白,仍一味以忠勇事之。伏祈吾叔转函居停,请其速释疑虑,勿信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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