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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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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

“什么意思啊?”

“你肯定是有预谋的!”

“死家伙!”

她呵斥一声,从那边床上跑过来,然后跳到我床上,掐住我的脖子:“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我一面挣扎:“本来就是嘛,前几天灵灵陪我去滑一下旱冰你就教训我;可你呢,带我去看黄色录像,还说是关心我哩!”

她气得一通粉拳乱砸,不过一点都没用力,只是弄得我全身痒痒。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嘻嘻笑道:“羞不羞啊你?明明自己做了错事还打我?”

她又开始脸红了:“你这个小王八蛋倒是说清楚,我怎么就做了错事?”

“我这么纯洁的少年,你带我去那种地方,安的什么心,嗯?”

“老子再说一遍,那只是个意外!”

“意外?你敢说你从来没自己去看过那种片子?”

她挣脱手腕,狠狠说一句:“没有!”然后背对着我坐在床沿。

我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腰:“没有?心虚了吧?”

她反过手来想打我,没打着。过了一阵,她才说:“本来就没看过嘛。”

“凭你现在的生活作风,你会那么保守?”

她扭过头来瞪了我一眼:“什么生活作风?”

“第一、你现在竟然要抽烟。”

“我说了,那只是缓解一下压力,再说现在也只是抽得玩了啊。”

“第二、你每天都涂口红。”

“要死啊你,那只是涂的润唇膏,再说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在这边不比得老家!还有呢?”

“第三……你睡觉连*罩都不戴。”

她扬起手又想打,我挡开她:“不许动手!”

“天啊,谁叫你一天注意这些的?”

“我能不注意吗,天天都睡在一个屋子。”

“那个,睡觉本来就不戴的嘛。”

“人家灵灵都戴着的。”

“你看得出来?”

“肯定啦,一眼就看出来了嘛。”

她指着我:“好啊小流氓,看我怎么去告诉你老爸。”

我一脸的坏笑:“告诉他什么?说我偷看你们的胸部?”

“你……”

“我什么我?我还要告诉你老爸呢,把我带坏了。”

“不想理你了!”

她甩下这么一句,然后跑去大床上躺着,用毯子裹住自己。

日期:2013-08-23 13:14:38

我侧过身去看大床上的表姐,她将毯子紧紧地裹在身上背对着我,将自己的曲线全部暴露出来。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心跳加快的感觉。真是奇怪,我以前在她面前是不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的,即便偶尔的动一下这样的心思,那也只是稍纵即逝的念头。可这次,竟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在蔓延。这是怎么了,难道只是因为看了那场录像引发的连锁反应?那也太可怕啦,怪不得上帝不允许亚当两口子偷吃苹果,看来那还真的是罪恶的果子哩。

可她毕竟是我表姐啊,老天!在她面前,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想象成那个不懂事的小男孩,还很少动过男女方面的心思呢。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翻身下床,去厨房倒了一杯开水,走到表姐床边:“嘿,吃药啦,病人?”

她闷声说道:“不吃。”

“不吃会死人的哟?”

“死就死好啦,反正也没有人会来关心我。”

我挠了一下头皮,心里有点难过。她说的大概也是实话,从小到大,有谁真正的关心过她呢?爸妈常年在外,从小寄人篱下。虽然外婆一家不会嫌弃她,但也没有正儿八经像疼孙女那般疼过她。或许从来都没有谁在她耳边说过哪怕是一句贴心的话,没有谁去认真的了解过她内心的感受。而我呢,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只会在她面前淘气撒娇。她心里在乎过这些吗?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但谁知道那是不是在刻意的为自己穿上一层保护甲,为了本就脆弱的心灵不再受到伤害呢?

我为什么现在才想到这一点?

将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我盘腿坐在她身旁。然后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对不起啦表姐,我刚才都是跟你开玩笑的。”

她不说话。

“不要生我的气啦,行不?”

“谁会生你的气?”

“你说没人关心过你,还不是在说气话啊。”

“无所谓啊,早就习惯一个人了,少人关心少人问。”

我索性躺倒在她身边,并且紧紧地挨着她的身体。“那是以前嘛,以前没人关心过你,但现在我长大了,我可以关心你啊!”

我继续说道:

“我知道,小时候经常惹你生气,你肯定还记着呢。

“但我那个时候还小嘛,又不懂事。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和你最亲近,呃,你还记得帮我去学校里出气的事吗?

“当时我就发誓,等以后我长大了,变得强壮的时候,谁要是敢欺负我表姐我就跟她拼命!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两个一起长大,你又那么疼我,其实在心里我早就把你当成是我的姐姐了。后来你出了远门,一直都没有回来过。我就经常跑去外婆家,去那些你小时候经常带我去玩的地方,看到那些地方我就会想起你的样子。我那个时候真的好怀念以前那些时光哦。”

我注意到表姐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我用手扶住她的肩。“怎么啦表姐?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她转过身来,眼角有些湿润。然后又像抚摸曾经那个小孩那样抚摸我的脸庞。“周浪,你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我一直都不肯回家吗?”

我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讲述。

“你大概也知道,我对家里人从来都没有太深的感情。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干嘛要把我生下来,既然有两个儿子了干嘛还要多生我这么个女儿。或许我在他们眼里从来都是个多余的存在,可有可无。我当时还那么小就敢独自一个人出来闯荡,完全是在跟家人赌气。我想让他们看看,我从来都不会成为这个家里的累赘。过去不是,今后也不会是!

“那个时候只是听同学说她有个小姨在佛山什么厂里上班,我就跟她要了地址,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我就凭着那个地址找到了她。我跟她说是她侄女的同学,让她帮忙介绍进一下厂。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对我这种事先都没打过招呼就贸然造访十分反感,并不愿意给我什么帮助。那个时候进厂一般都要有厂里的熟人介绍,那样就比较顺利,可她不肯帮我,我也没办法。我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家去,只好去那些周边的小作坊里打零工维持生计。你能想象得到吗,那种地方连个住宿都没有,晚上同一帮女工挤在操作台上过夜,那种日子,我竟然差不多熬了半年……”

我听得心里一阵揪心的痛,情不自禁地将她揽入怀里,就像当年她呵护我那样。

她很自然地将脑袋枕在我手臂上,继续说:“后来总算对周围的环境有些了解了,进了一个小厂,虽然工资不高,环境也差,但总算有个住的地方。记得第一次看到宿舍里的床,我高兴得都差点哭了,总算可以睡在属于自己的床上了。那个厂里包吃住,我就尽可能地不花一分钱。每个月领到工资就往家里寄,其实我这个也是在跟他们赌气。我觉得跟他们之间只存在这种偿还债务的关系,他们生育了我,然后我给他们物质上的回报。二十岁以前偿还债务,二十岁以后才为自己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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