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3-04 21:15:42
第二百零三章:露底
“尤溪,你还支撑的住么?”羊献容知道她担心什么:“我和无双的事情,就让我们自己解决。你赶紧去看看曹婶子。还有刘曜,如果你遇见了他,让他赶紧带着你们离开。”
“我……”尤溪很担心娘会出事,却也不赞同羊献容的说法。“姐姐,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击退了匈奴人,我马上带容儿姐走,以后都不会再回来。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无论他是赵王还是小俊,都已经是你的夫君了,我求你,念在骨肉血亲一场,你先去救娘好不好?”
无双很想答应她们,却并没有点头。相反的,她亮出了手里的兵器,直逼着羊献容而去。“你一次一次的逃出我的手掌心,只能怪我太过心慈手软。但这一次没有那么容易了。”
锋利的刀尖儿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羊献容左闪右避,却终究难以抵抗。“尤溪,你快走,明明不关你的事,救曹婶子要紧。”
“不行,容儿姐,我不能走。”尤溪身子虚弱,却抵死也要挡在羊献容身前。“姐,我求你了,你收手吧,你放过容儿姐吧。”
“滚开。”无双自然是不肯听她的哀求。“再不闪开,别怪刀剑无眼。”
尤溪往前一扑,正好撞在无双的剑锋上。“唔……”原来长剑刺进皮肉里的滋味,真的一点也不好受。
“尤溪,你怎么了?”羊献容的心都要从嗓眼里飞出来,身子一软,整个人都跪了下去。“尤溪,你……”
无双冷眼一瞟,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位置,一时间还死不了,何况伤口并不算深。于是她当机立断,猛的拔出了自己的剑:“她是为了你才一再的受伤受害,难不成还要为你配上性命才算完么?成日里,你总是满口假仁假义的大道理,现下是怎么了?要旁人为你挡死,你自己却缩在龟壳里动也不动么?”
“我现在的确是动也不动,你要怎样,就怎么样好了。”羊献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反正我不敌你,怎么都不可能逃出你的手心。你煞费苦心的支开了司马亮,又引匈奴人入村缠住了刘曜,不就是为了如此么?”
“算你明白。”无双也佩服起自己来了。短短的一段时间,她先后对羊献容下了多次毒手。不是将她弃之荒野,就是在她的药里下毒,眼看着前两条计策都没有成功,她便狠下心引狼入室般的伙同匈奴人一并为祸,终于能得手了。“再会了,皇后。”
挑起了剑锋,朝着羊献容狠狠的刺了过去。
耳边是锋利的长剑划过空气的声音,羊献容听得不是很清楚,却已经缓缓的合上了双眼。胸口才觉得有些疼,身子便已经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若这是她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日,会有什么遗憾呢?
十二月天里,冷风刺骨,顺着冰凉的剑锋滴下来的血水还没有来得及褪尽温热,就已经快要凝固了。
无双却没有一点的快意,就算她能够了断了自己一直恨到心痛的女子,她也得不到幸福了。迎面而来的人,是她最想见到,也是最怕见到的。
“你非要这么做不可么?”司马伦长身玉立,身姿英伟。眼角眉梢尽是薄薄的凉意,那种不谙世事的天真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底。
“我若不这样做,你会走出来么?”无双亦是冷眸以待。“那一晚,你失去了踪影,便是整整守在她身边一夜对么?既然你一早就已经恢复了从前的记忆,为什么还要和我成亲?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就是为了她么?”
从羊献容走进这个村子的那一天,司马伦便觉得他是认识她的。那种感觉,让他的心变得好柔软, 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她的笑容。只是,他弄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她这样的 微笑,又会对她如此的难忘。
“你怎么不回答我?”无双猛的抽出了手里的剑,再度向着倒在地上的羊献容刺过去。
“住手。”司马伦一步向前,单手握住无双的剑。
无双很想继续用力,却发现他的手已经攥出了嫣红的血水。“你就这么在意她么?”
“那是当然。”司马伦毫不犹豫:“我很想在这里过些宁静的日子,是你自己不懂珍惜。”
“我不懂珍惜?”无双冷笑:“我若不懂,真该在她来这里的那一日,就一剑了断了她。否则,也不会任由你想起她来。可是司马伦,你认识她从头到尾有多久,她为你付出过什么?就算有,你自己也看见了,你才不见,她身边就萦绕了那么多蜂蜂蝶蝶,难道她会对你真心么?”
司马伦想起了从前的事,当然知道刘曜是谁。这段日子,他不言不辞,冷眼旁观,确实发现刘曜带他是真的很好,于是他不想再让她难受,不想再让她想起从前的事。“我已经和你成亲了,我已经是你的夫君了。这样还不够么?若是你现在收手,我答应你,不会离开这里,不会离开你。”
无双的手一松,剑就掉了下来。
司马伦这才随之松开了手,手心里尽是伤,止不住的流血。
“我也想自欺欺人的让你陪在我身边。”无双抹了一把眼泪:“可惜啊,她若不死,你的心这一辈子都不会空。我决不能,再任由你欺骗于我,一边深爱着她,一边还要假惺惺的留在我身边。”
“好。”司马伦看出她的恨意难以消退,更不会说放下就能放下。“既然你这么说了,你想怎样?”
“司马伦,你亲手杀了她,这件事便算是完结了。随后,你想重夺天下也好,你想重掌皇权也罢,我都会陪着你,尽我最大的能力达成你的心愿。无论这条路有多么的难走,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哪怕……你再将我献给旁人一次,我亦无怨无悔。”无双阴毒的眸子里,闪过恨意:“否则,我能毁你一次,必定能毁你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