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六的早晨,女儿上学去了,她那时读高中,每周六天。我把自己在家里包的小笼装上一饭盒,提着送上门去。插播一句,他的地址是我通过非正常渠道获得的,一个人,要想知道什么,办成什么事,他就会想尽千方百计,所以才有心想事成这个屡屡应验的神奇。何况打听一个人的住址,一个甚至是公众人物的地址。他的小房子在三楼,走到门,用短信叫:田螺姑娘到,开开门吧。里面有很迟疑的悉索声,然后就是防盗门上的小窗被拉下来,一张英俊而狐疑的脸。然后叫着等会就又跑回去,我知道这是回去穿衣服了。再回来开门,接过我手里的饭人,一直让到屋里面,就是卧室了,因为是个一居的房子,没有客厅,后来我就把他的这间屋称作是多功能厅,休闲娱乐睡觉会客。我心里怀着不可告人的鬼胎,却依旧装成田螺姑娘,很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上拾着干净整洁的屋子,闻着屋子里香喷喷的男人气息,坚决地、牢牢地把自己当成个串门的客人,看着他接水,吃包子,他吃饭很快,三口两口,我问好吃吗,好吃,什么馅的?安?什么馅的?他反回过来问我。我哭笑不得,说大观园的刘姥姥后继有人了。他说他除了对辣椒的味道敏感,别的都不敏感,可以归纳为味盲色盲。味盲,对吃没讲究,色盲,对女人没讲究。这话,把我心里怀着的那个鬼胎狠狠地晾了一下子,我走还是留?以后还犯不犯这个贱了?犯,是他的一个不讲究,不犯,不犯不犯,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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