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道:“一无所有?武川一无所有吗?秋天,天高马肥,四野茫茫,风吹草低,牛羊遍地。冬天,白雪漫天飞舞,天地幽静,每个帐蓬都是雪白的,躺在帐蓬里听着风的呼啸和雪花飘落的声音,憧憬来年水草丰足,饮酒快乐。”
赵贵叹了口气:“哥哥真的老了。昔日我们凭着一股壮气从武川出来,壮气没了,和死人有什么不同。哥哥不肯做,兄弟去杀了那厮。”
独孤信道:“都是武川出来的兄弟,你杀我来我杀他,什么时候杀到尽头?”
赵贵愤愤然叹了口气:“坐上位子,身不由已,哥哥心软,怕人家手狠。”
他们没有出手,宇文护出手了。宇文盛告发二人谋反,宇文护派兵埋伏在朝堂,抓住了武川帮排行在前的一、二号人物赵贵和独孤信。
赵贵道:“后悔么?”
独孤信摇头:“我从来不后悔,不后悔做的每一件事儿,我对武川兄弟无愧一个‘信’字。”
宇文护诛杀了赵贵,却未找到独孤信谋反的证据,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
“那也要死,谁让他是独孤信。”宇文护很冷酷。
全副武装的使者来到独孤信家里,冷冰冰道:“执政说了,大宗伯系国家重臣,为保全您的面子,如果您死了,不提谋反二字,家属一概不追究。”
“尊前忽听当时曲,侧帽停杯泪满巾。”
侧帽风流已成往事。
独孤伽罗没有哭。这就是政治。政治是大智慧人玩的游戏,玩不起,别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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