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伙计挠头无奈:“嗨!陪了副师长听戏(其实是苏州评弹)。”“哦?”大家感到惊奇。觉得周遭驻防的部队大部来自徽北,还有些是陕南的兵。大家爱的无非是欣赏几段曲腔宛美的黄梅调儿、再不济扯吼几嗓子秦腔,更还有苦咧咧摆嚎几段儿河南梆子的。苏州戏(评弹),还有本地也有的唱的沪剧直至越剧、粤调儿等等在这些兵们听来,呢哝温软,像团棉花,又听不大懂,听着简直是受罪。“可不么,要不我咋出来上这儿立着。嘿嘿。”那兵说。
过了几天,爷爷又在同样地点遇上了他。“哈哈!你们长官犯了戏瘾啦!”“呵呵,显点儿。”“他哪里人?”“和我一样,安徽的。”“爱听苏州戏?”“哪呀!”那伙计又开始使劲挠头——“我见他拧眉毛忽闪眼睛的,显是听着不耐烦。”“呵呵,何苦受罪来哉!”“可不是啥哈!”
爷爷当时和他挥手作别,再见面却是大半年以后了。
那天甫一照面,没来及寒暄,那位伙计就把爷爷拉过来低了声嗓:“老兄,你信不信,世上竟然有这么奇的事哩!“咋?”那兵娓娓道来......
——
原来,兵陪了看戏的那位副师长,大半年以前就开始被一个梦困扰。在梦里,自己过世不到一年的小叔强拉自己去看戏。并且这样内容的梦一做就是很长时间,反反复复。梦里小叔只讲一句话:看看、看看,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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