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弥勒似毫无所觉,不远不近地跟着老马,丈夫也不远不近地跟着水弥勒。薄雾中,铃铛声似乎也沾染了水气,似有似无,却绝不至于断绝。
丈夫想起自己小时候,和爹一起去镇上卖口粮,爹牵着借来的驴,驴驮着一挑黄谷,爹向他许愿,卖个好价就给他买个麦芽糖。
那只瘦驴的铃铛声,也是这么悦耳。
丈夫露出了微笑。
终于,县城出现了。
老马哒哒地越走越远,水弥勒却越走越慢,最终在雾中一动不动,似乎在眺望县城,又似乎恢复了它那原就毫无生命力的本性。
县城看得越发清楚,甚至看得到城墙上那些巡逻的民兵,他们歪着帽子,黄腊着一张张脸,背着土枪。但丈夫知道,这些土枪连兔子都打不死。
丈夫着急了起来,他试探着拉近和水弥勒的距离,当雾气随着距离变淡,他突然觉得浑身血液往头顶冲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水弥勒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丈夫看到了它的脸,那张所有见过的人都因此死去的脸。
也听到了它浑身发出的奇异咯吱声。
水弥勒怪腔怪调地开了口:
“再吃一人,我即得无上大圆满,一人足矣!我尚知道知足,可你却不知足嘻嘻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迷茫中,刺耳的嘻声由远及近,男人只觉眼前一片雪白。
(完)
日期:2019-10-08 19: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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