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3-13 20:20
“我为啥要早说,你也没问过啊……我也不知道你姑姑是谁啊……”
卷毛说的无辜,我想起来之前刘晚庭那件事情也是一样,我们没提起,他便也不主动攀关系,那照片上左边一个大家心里都有了谱,右边的没人在意过,他就又装起了傻!
“行行行……算我的错,我没想起来问你,当时也没看出来这女的居然就是我姑姑!”冬爷赶忙顺着他的话就认了个错,“卷大船长,你现在能说说,当时这个冬星彩到你的船上都发生了什么吗?”
“彩彩啊,我跟她其实不熟的。”
卷毛叹了口气,那脑袋仰在了座椅上:“她又不跟我喝酒……还一个劲儿的劝晚庭不要和我拼,哎……本来应该是美好的三人之夜的,这么回想起来还是稍微有点遗憾呢!”
“她是跟刘晚庭一起上了你的船?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记得。”
“我日,这对我们很重要的,卷大船长您能好好想想吗?”
“想不起来啊……你是知道的,我对时间这东西向来没啥概念,再说来来往往我船上接待了那么多人,一个小彩彩我哪能记得呢,如果不是晚庭在,恐怕我早都忘掉关于她的一切了呢……”
得嘞,我一看卷毛这语气,是真的问不出来关于那个“彩彩”的信息来了,但还好,他的照片和对刘晚庭的朋友连带的那点记忆,为我们证实了两件很重要的事情:
冬冬比我们想象中,要知道更多的关于她母亲的事情。
冬星彩和刘晚庭两个来自锦夜的女保密人,有着非常要好的关系。
“那不是纯黄铜,那上面有剥落的比较严重的鎏金工艺。”
在水中查看过手链的耗子哥听了半天,忍不住插了句嘴,“老子耷眼儿一看,就知道那是个不错的古董了,也不知道冬冬这小子是从哪里摸到手这么个好物件!”
铜鎏金?还是个古董?
我听着觉得耳熟,我们之前在鲛城里发现的许多金银财宝都采用了那种鎏金工艺,它们也是古董吧!我举起熟练来对照着扭蛋中的一盏小灯照了半天,这时候才感觉到那手链的款式怎么看怎么别扭:
造型图案是中国古朴的花草纹,可那覆盖着照片的花骨朵设计又有点儿欧洲首饰的味道!
这是个海上丝绸之路上的中西结合新鲜设计,还是……老物件上加入了新手艺呢?
“还是有点小问题。”怪人的嘴里似乎刚咀嚼了什么好吃的,突然也插起了嘴。
隔着防护罩远远儿的望过去,我发现他手里抓着好大一块白白的东西,似乎还要很久才能吃完的样子。我想了想,看到了两条金鱼坐骑被拴住了缰绳的地方,才反应过来这个饿死鬼的目的到底还是达到了,他从那一开始就吵吵要到荷塘底部挖莲藕的,刚才耗子哥栓缰绳的时候,还真的给他顺带下来超大莲藕的一小部分,人家这会儿就生吃上了!
“你们想啊,那铜手链是个女人戴的,如果冬冬是从他妈妈那儿拿到的这个东西,里面就应该不会放着她自己的照片啊,没那么自恋吧!”
我觉得怪人有时候思考问题的角度还是蛮独特的,他说的在理,如果我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吊坠项链,里面放着我所重视之人的照片,那多半会是朝闻道的脸庞,或者是老刘。通常来说,这样的饰物就和钱包里夹着的相片一样,影像之中应当是自己的家人。
如果那手链原先属于冬星彩,她可不会把自己的照片放在里面天天给自己看啊!
但是除去手链不谈,里面的那张照片确实只有从冬星彩那里才能拿到了,卷毛说当时拍照的时候,那胶片是给了“彩彩”一份的。
我们正托着腮帮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前面的取脑狂魔转过头来,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董文平。”
日期:2015-03-14 23:21
“那个东西,应该是从董文平身上拿到的,他喜欢摆弄那些精巧的小玩意儿,而且平日里水下作业的时候,小白的船员偶尔也会捞出些沉船上的古董。”
取脑狂魔一句话便解开了我们的疑惑。
这下一切就说得通了:铜鎏金的手链本体是沉没在南海之中的古董,董文平在一次水下作业的时候运气好将它捞了上来。一开始他应当是考虑到手链是女人的款式,想要送给心中的爱人冬星彩,我们不清楚手链是在哪个时间段出现的,但总之董文平最后没有送出去,便在上面加了一道工艺,把从冬星彩那儿弄到的宝贵照片镶嵌了进去,留在身边当作了纪念。
董文平死在了龙洞一层的入口处,冬冬是从他的身上把这手链给搜出来的吗?
如果是那样,那么他在当时便应该猜测到董文平与他之间的关系了吧……他们父子,是在那样一个环境下、那样一个时间段里,生死相认了吗?
我摇摆不定的天平又一次倾向了对冬冬的同情,这孩子应该是很难过的……
通讯器那头也是一阵沉默,紫色的淤泥没有了金鱼骑士们的驱赶,一层层沉积下来遮盖住了防护罩外侧的视线,我无法得知那边的队友们此刻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他们会不会像我一样,也在心疼着那个曾经的同伴呢?我记得,冬爷说他们之前看到冬冬驾驶着扭蛋疯了一样不顾危险的往鲛城里行驶,会不会就是因为那时他刚知晓了董文平的秘密,才心绪不稳,呈现出了那样的一个状态?
“冬冬可能已经进入海螺里了。”过了许久,冬爷的语气听起来倒是比我要平静,“他们的扭蛋并没有坏,之所以把扭蛋抛在了这里,应该是海螺的入口的条件不支持扭蛋的进入,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找到的那个地方距离这儿不会太远的。”
“侬要走他的后路?那岂不是这些个扭蛋也要停在这儿了!”伍书喜很不乐意,我知道以他重伤的身体条件是根本下不了水的。
但他的话也的确提醒了我们必须正视的问题:
一旦放弃了扭蛋,就意味着一定要留下一部分人原地待命了。
不光是伍书喜和白舒洋这样带伤的老弱病残不适宜离开扭蛋,而且每个扭蛋之中还都得留下一个驾驶员,跟着一起带下来的潜水设备恐怕也不够人手一个的,如此一番算下来,如果冬冬找到的入口真的不能开着扭蛋进去,那么能够进到海螺沦波舟里的人还不到一半呢!
“先别想那么远,还不知道入口到底是个什么鬼情况,找到再说!”小卷毛心急火燎的就要钻出去,“我带着小鱼鱼溜达一圈先?”
“别忙,让老子先出去,李副官他们怕是难以找到地方跟咱们汇合,需要老子出马的时刻到了。”
耗子哥似乎在和小卷毛比着谁的性子比较急躁似的,话音刚落就一阵翻爬的动静离开了扭蛋,沉淀的紫泥在他游动的影响下翻涌了一阵子,看那轨迹,他似乎直奔着冬冬遗弃的扭蛋而去了。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邱善李副官他们到底还要多久才能赶到我们的身边,那座扭蛋设备老旧,似乎没有卷毛的那什么雷达啦信号定位啦之类的高端功能吧,耗子哥的脑袋里,还有什么办法能帮上忙吗?
“晚庭和冬星彩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亲密的和姐妹一样?”
林医生并不是反应迟钝没跟上我们话题的变更速度,而是他的关注点自从那个名字出现以后,就一直放在她的身上了。
“是啊,俩丫头要好的如胶似漆,让我真是好生的嫉妒,彩彩要是能跟我换个身体多好呀!”卷毛叹了口气又陷入了对晚庭女神的无限怀念当中,“我也想接着酒劲儿当个好姐妹来着……”
“晚庭很受冬星彩的照顾吗?”
“那可是,彩彩不像我们俩那么不正经,三个人里她像是个大姐,虽然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少岁了……哈哈哈哈!”卷毛这个【死不正经】的自我评价我觉得倒是贴切的很,“怎么说呢,就好比我这边刚跟晚庭碰了个杯,那边彩彩就打算泡个解酒茶,天色刚刚才暗下去,彩彩都已经给晚庭披上大衣了,啧啧,这么一回想,好像身边留着彩彩这个姑娘也是蛮有福气的,她对我家晚庭庭啊,那可真是细心体贴,肝胆相照呀!”
“我知道了,原来‘姐姐’就是她。”
林医生嘀咕了一句,马上燃起了我的好奇心:“怎么,刘晚庭以前跟你提起过冬星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