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每人所吃的面包,
都用蒸汽机和涡轮机烘烤;
也许有朝一日,面包
将由机器塞进我们嘴里。
特劳泰诺有两个教堂墓地,
一是穷人的,一是富人的;
即使在阴曹地府里,
穷鬼与富鬼也分成贵贱高低。
——《特劳泰诺周报》(Trautenau Wochenblatt )上的一首诗,1869年[1]
从前如果有人把富有手艺的工匠叫作工人,他会跟你反目……如今人们告诉工匠,工人是国内最高职衔,于是,工匠都说他们要做工人。
——梅爵士,1848年[2]
贫穷问题就像死亡、疾病、严冬以及其他自然现象问题。我不知道如何结束贫困。
——萨克雷,1848年[3]
1
如果说“新移民来到了工业和技术世界”,或说“工业和技术世界的新一代诞生了”,这话显然都是对的,但都无法生动描绘出工业和技术世界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首先,这个世界与其说是由工厂、工厂主、无产阶级组成的世界,倒不如说是一个被工业的巨大进步改造过的世界。工业遍地开花,城市拔地而起,变化翻天覆地。然而变化无论如何巨大,其本身都不足以成为衡量资本主义影响的尺度。1866年,波希米亚纺织中心赖兴贝格[Reichenberg,今利贝雷茨(Liberec)]的产量,有一半是手工业工人用手摇出来的。当然,如今大部分产品都是从几个大工厂生产出来的。从工业组织上来看,赖兴贝格显然不如兰开夏先进。兰开夏最后一批使用手摇纺织机的工匠,已于19世纪50年代转至其他部门就业了。但我们如否认赖兴贝格的纺织业是工业,这便有失偏颇。捷克蔗糖业在19世纪70年代早期蓬勃发展,在其巅峰时期,全国蔗糖厂里雇用了4万人。这个数字貌不惊人,但从甘蔗田面积的扩大便可看出新兴蔗糖工业所产生的巨大影响。从1853—1854年到1872—1873年间,波希米亚农村的蔗田面积增加了20多倍(从4800公顷增加到12.38万公顷)。[4] 从1848—1854年,英国乘坐火车的人数几乎增加一倍——从大约5800万人次增加到大约1.08亿人次——同时铁路公司货运收入也几乎增加了两倍半。这个数字比工业产品或公务旅行的准确百分比更能说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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