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我们周围的世界并非随着我们的变化而变化。在重回学校的第二周,米拉环顾周围的一切,看着、想着、判断着,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努力保持着规定的形象,一味注重别人如何评价自己。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躲进厕所了,除非沃尔特·马修真的在追捕她。可她仍然渴望与人交流。
有一天,在听完胡登关于“文艺复兴”的讲座后,一个红头发的小个子女孩走到她身边,她头发又长又直,奶油色的鹅蛋脸上长着一双大大的蓝眼睛。她说:“你是英语系的研究生吗?我叫凯拉·福里斯特,一起喝杯咖啡好吗?”
米拉对她发出的邀请感激万分,恨不得亲她一口。凯拉留刘海,穿喇叭形超短裙、白色高领毛衣,像个啦啦队队长。
凯拉带她去了雷曼餐厅,那是一家自助餐厅,那些不住哈佛公寓的学生常去那里。她们穿过院子,凯拉一路上滔滔不绝,谈到了孤独,谈到了可怕的哈佛体制、可怕的哈佛毕业生以及满世界行尸走肉般的人。她一手抱着书,一手比画着,讲起这些东西活灵活现,嘴里发出“哎呀”“真是”之类的感叹。米拉饶有兴趣地听她说。
雷曼餐厅是一座大餐厅,铺有地毯,装着六米高的窗户,还有水晶枝形吊灯。地毯是廉价的粗呢毯,桌子是塑料的自助餐桌,餐厅里弥漫着罐装番茄汤的味道。靠东面的墙边摆着一张长桌子,在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三点之间,文理科的研究生们常聚集在那里。凯拉向米拉介绍了坐在桌旁的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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