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参加了许多政治团体,米拉有时会和她一起去开会。她不再有那种极度的孤独感,但她总是隐隐希望,能遇到一个有趣的男人。然而,这些小组里的男人要么太理想主义,要么太热情,要么很自负,要么性取向模糊。而且他们并没有对米拉表现出兴趣。尽管她下意识地希望男性采取主动,但内心深处,她其实对他们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们让她想起了那些处于青春期的自大狂、童年的帖木儿[54]和爱德华二世[55]。
那些会议在剑桥简陋的公寓里召开,每个参会的人都捧着塑料杯子喝咖啡,杯子总被捏得噼啪作响。米拉经常帮他们端咖啡。
周四的会议上,政治学院的一个优等生安东·韦特和瓦尔争论起来。安东那漂亮的黝黑肤色和他对整个世界的全然藐视很引人注目。瓦尔正在感慨理想主义者的愚蠢——一九六八年的民主党大会后,左派拒绝投票给汉弗莱,一些左翼分子认为,尼克松的胜利会是革命的催化剂,最终会促成“尼克松最高法院”——她哀叹道,这会使国家倒退四十年。
“你说的那不是政治,是宗教。”安东说。尽管他和瓦尔都坐在地上,可他还是能俯视瓦尔。
瓦尔沉默了一阵。“老天,你说得对!”她说。
这时,一个坐在角落里,穿着挽起袖子的白衬衫、肤色黝黑的男人说话了:“没错,我们都应该有政治头脑。我觉得我们都算是理想主义者,不然,我们就会走出去,做一些更实际的事情了。或者说,宗教和政治是一码事,政治学和伦理学是一码事。政治只是道德实施的一个领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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