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绚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是一份具有独特性的珍贵书写。让我先将故事摘要如下:
……已婚补教名师李国华五十岁了,诱奸十三岁的房思琪之前,狩猎学生的经验已很老到。在初次性侵五年后,与思琪情同双胞的刘怡婷,接到警局通知,去带回神智不清,被判定疯了的思琪。透过思琪的日记,怡婷得知思琪五年中的所见所思。五年初始,嫁入钱家的伊纹,是少女的忘年交,但在李国华的用计下,将其“文学褓母”的位置,让出给李国华。二十馀岁的她,是丈夫家暴的沉默受害者,如此懦弱的女前辈,形成少女吊诡的守护者。在思琪与伊纹之间,存在某种“不幸的平等”。尽管伊纹的关怀,是思琪的一线希望,但在李国华对思琪的暴力加剧之后,终究未成救援。伊纹鼓励怡婷不忘房思琪之痛——尽管不知内情的众人,尊敬李国华如故,并将房思琪疯掉一事,归咎于伊纹让她们“读太多文学”。
这番内容梗概,未必能彰显书写特出之处,但已揭露不少颇堪玩味的问题意识。以下我将把论述重心,放在文学表现上:
诱奸主题并非乏人问津。歌德、纳博可夫或哈代,我们都不能说,小说家没披露少女在年龄、性别与文化上所处的三重不平等。然而要将少女不单视为苦命人,也是具不同视野的社会成员,多少仍未竟全功。童妮·摩里森在回顾《最蓝的眼睛》的写作时,就称在一九六五年,强暴受害者仍是“无人闻问的个体”,而最大挑战,乃是将受暴故事以“少女们自己——的观点揭露出来”《最蓝的眼睛》(初版一九七零年,新版一九九三年),曾珍珍译,台湾商务,二零零七年。">。此处“个体”两字是重点。不能说纳博可夫不视罗莉塔为个体——不过若以“赋予个体化深度与生命”的尺度量之,《罗莉塔》仍属失败大于成功之作。也就是在这个检验向度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致力着墨房思琪的文学痴情——这个有代表性,但不见得有普遍性的强烈个人特质——可以被视为此作,值得肯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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