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将马援迎进殿内,笑道:“先生遨游在两个皇帝之间,今日才见到你,实在让我惭愧啊。”
马援正色道:“当今之世,不只是君王选择臣属,臣属也当选择君王。”
刘秀大笑道:“那先生的选择如何呢?”
马援道:“我与公孙述本是同乡,我们自幼交好。我从陇西去成都看望他时,他高坐在金銮宝殿之上,四周戒备森严,经过繁文缛节才传唤我进去,而我们之间已无话可说。而今,我远道而来,没想到陛下竟如此朴素,也不怕我是奸人刺客?”
刘秀哈哈大笑道:“先生不是刺客,但先生却是说客!”
马援也哈哈大笑,而后道:“如今的局势,反复不定,称王称帝的人,不计其数,但放眼天下,只有陛下气度恢弘,可比高祖。今日见了陛下,才知道帝王自有成为帝王的非凡条件啊。”
刘秀诚恳道:“高祖当年起兵,几年之内便廓清四海,统一天下。而今我才德微浅,总
是四面受敌,对手层出不穷,哪里敢与高祖相提并论。”
马援叹道:“高祖只有一个对手,项羽虽然勇猛,不过是匹夫之勇,而陛下的对手,无一不是礼贤下士、老谋深算的强人。若高祖在世,若想再统一天下,恐怕也绝非易事。而陛下胸怀雅量,政务兵事无不能亲躬亲为,陛下的才能,马援从未所闻也。”
刘秀笑道:“才德不足,便当以勤能补拙,如此勤奋,也常恐思虑不及,今日得见先生,正好请教天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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