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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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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3-10-24 14:41:41

东北的重重危机,终于迫使满清政府改变封禁东北的政策。于1861年开始把黑龙江一带设定为新垦区,允许关内汉族开荒种地。到了1875年,光绪皇帝下诏对整个东北完全解禁。用大量中原人口充实边区,以对抗沙俄的不断蚕食。

河北、山东等地的贫苦农民纷纷进入地广人稀的东北开荒种地,形成闯关东的狂潮,一直持续到1949年。闯关东是一段悲壮的历史,体现了一种不屈不挠的倔强、坚忍的民族精神。一个外国人在1899年5月用细致的文字描写了路上所见:“由奉天入兴京,道上见夫拥独轮车者,妇女坐其上,有小儿哭者眠者,夫从后推,弟自前挽,老媪拄杖,少女相依,踉道上……队队总进通化、怀仁、海龙城、朝阳镇,前后相望也。由奉天至吉林之日,旅途所共寝食者皆山东移民。……岁不下七、八万至十万以上”。进入东北的汉族移民数量远远超过满族、蒙族、俄罗斯人、日本人和朝鲜人,使整个东北彻底汉化。

东北地区人口数量迅速增加,成为一个“移民社会”。1840年东北人口仅有300万人,到1907年,人口接近1500万,1911年达1841万人,1928年总人口达到3000万,1949年东北人口近4000万人。“可以算得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人口移动之一”、“近代史上空前的大举”。因此,现在东北土著居民的先祖大多属于山东等省份。山东人闯关东每年至少也在20万人以上,1912年后,山东人闯关东数量达到平均每年48万人之多,总数超过1830万,而超过百万人的年份有4年。1940年关内进入关东的劳动力达122万人。30多年间总数量达到1830万。1900年以前,除辽宁省有一部分耕地外,吉林和黑龙江两省几乎都是围场和牧场。汉族农民的涌入,使肥沃的北大荒开始人声鼎沸。1911年,东北耕地约为1200万公顷,到了1931年增加到2060万公顷。

解禁东北是清朝一次亡羊补牢式的自我救赎。在俄国人步步紧逼之下,清政府终于下了一步活棋。大量汉族的涌入,使东北完全汉化。之后,不管是俄国人制定“远东黄俄罗斯计划”,还是日本人建立“满洲国”傀儡政权,都无法把东北从中国人手中夺走。

日期:2013-10-30 15:48:11.0

3.故乡与远方

中国人似乎和脚下的这片土地血脉相连,是世界上最为重土安迁的民族。中国人的根在祖宅里,人生的归宿就是祖坟。每次他祭祖的时候,按照“子蹬父肩”的昭穆制度,能够推算出自己大致将埋在墓园的哪一寸土地里。

中国人都有浓烈的故乡情结。自我介绍的时候,人们总要说出自己的籍贯。古代官员到了退休的年龄,就要向皇帝“乞骨骸”,告老还乡颐养天年。这些老迈的官员大多回到故乡,住在童年时生活的老宅子里,在儿孙绕膝的日子里享受天伦之乐。年轻人如果因为生计而不得不背井离乡,最念念不忘的总是故乡。在古人的诗词里,故园总是最难以忘怀的意象。那一轮他乡的山月,古今多少断肠人把酒泪看。

在山西洪洞县有一棵大槐树,被大约1亿中国人视为灵魂故里。根据传说,明初,除山西外北方各省都因战乱而人口锐减,朱元璋命令官兵把山西百姓押解到其他省份充实人口。而这颗大槐树就是移民们临走前对故乡的最后印象,不断把它描述给孩子们听,成为一代一代传下去的乡土记忆。

其实,明初的移民来源地,除了山西,还有内蒙、江苏、浙江等其它地区。史书记载的明初迁民共66次,涉及山西的仅有18次。而除了山西北部,山西所有地区都有移民迁出,绝不仅洪洞一县。脚趾甲分瓣是黄种人的普遍特征,而“解手”实际上是古语“解溲”演变而来的(本意就是撒尿的意思),与移民的押解无关。可见,大多数人实际上都是被心中的故乡情结所蛊惑。大树,在潜意识里是许多人对故园的最常见的意象。应是所有人对家乡的共同记忆。

中国历史上国内的大规模移民活动数不胜数。每一次都与今天我们身体里的DNA结构构成有关联。比如清朝的湖广填四川。明末清初的战乱中,四川省人口从400万猛降到50万。清政府就把大约100万湖南、湖北的人口迁入四川。今天大多数四川人都自称来自湖南湖北两省;而自明朝以来,陕北、山西两省的贫民在灾荒之年往往会越过长城,到内蒙去谋生,这被称为“走西口”。它虽然与闯关东在人口数量,迁徙距离、影响等方面不能同闯关东相比,但“走西口”造就了呼和浩特、鄂尔多斯、包头等草原城市。

特别想说一说客家人。客家人实际上就是中国内部的自发移民。客家人就是较晚到达南方的中原移民。客家人还保持着古代中原人的古老风俗。女性以勤俭持家闻名,从不裹脚,而且下地劳动。客家人唱山歌非常出名。他们自称是河洛郎,是东晋到宋朝,从河洛(今洛阳一带)一带迁徙到南方的。他们与较早在南方定居的汉族因为争夺土地而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发生了历史上著名的“土客械斗”,从1854年延续到1867年。土客双方死伤人数各以数十万计,两次最大规模的冲突中,死亡人数分别是4000人和3000人。太平天国运动就是土客矛盾的直接产物。历史上著名的客家人极多,包括洪秀全、袁崇焕、孙中山、朱德、叶剑英等。

客家人被称为中国犹太人,那么真正的犹太人怎样看待中国的土地呢?

2500年前,犹太人离开了他们在耶路撒冷的圣殿,在全世界漂泊。历史上,也好有几支犹太人先后进入中国。中国人对他们(Jew)有“术忽”、“竹忽”、“主吾”、“主鹘”、“朱乎得”、“祝虎”、“珠赫”等称呼。而他们的信仰的犹太教,被称作“一赐乐业教”(以色列教)、“挑筋教”、“蓝帽回回”、“回回古教”等。

尽管有迹象表明,杭州、广州、北京、宁夏、泉州、洛阳、敦煌、长安、新疆、西藏等地古代都有犹太人的踪影,在新疆和敦煌发现过很多唐朝时用希伯来语写就的文件,但是目前最为世人了解的就是开封的犹太人群体。宋朝时,开封犹太人约有1000多人,后来发展到5000多人。但在长期的生活中逐渐被中国人同化。今天保留犹太文化的开封犹太人仅有66户,200多人。其余的家庭都使用汉族的姓氏和风俗习惯,被中国人同化了。以色列驻华大使海逸达博士认为“我确信,这是唯一的一个犹太团体真正融入当地社会的例子。犹太人非常不容易融入其他社会。唯独中国和世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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