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心里奇怪：“这杜统领难么是开酒楼饭店的？为什么这般招待大家吃饭？”

范大哥带着人陪着李氏兄妹上岸，穿过一片林子，林子边上有一家酒肆，竹竿拼的墙，竹竿铺的地，竹桌子，竹椅子，看着十分干净清雅。里面无人。店主一家人都在外面大树下大竹凳子上坐着纳凉。店主看见众人来了，急忙起身往里面让。

众人进来坐了。

范大哥陪笑道：“山村野地，这就是很好的了。前面就是一个大镇甸，为什么不去？大江上从鄂州到岳州这一段，我们哪个月不跑个四五回。这一路我们都熟，那里的店，山南地北的人都来，那店要价就高，胡乱应付你。有家店子，酿的酒极好！客人都是奔着他家的酒去的。有的客人喝了，想买些带回家去。店家就把酒掺上水卖你。李相公你一定说了，那他不是把自己的名声坏了！不然！那店里的人会看，看见我们是熟客，他不骗我们。那外地的，就把掺水的酒卖与他。李相公，你想，哪个客人不是回家再把酒打开，发现酒兑了水，已经迟了！莫不成再为了这个特意坐船回来换了。也就忍气吞声算了。因此这店这么多年名声不坏。慕名而来的人更多了。

有时候我们看见旅客要买他的酒，我们就悄悄点拨他几句。那聪明的，心里明白，就悄悄走了。那不明白的，只好回家自认晦气了。店家知道我们有时候帮客人，也知道我们不会直白告诉——又不是麻翻了，抬去做人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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